到沧河镇天已经晚了,一打听,刘夫子今早陪妻子去老丈人家探病。
老丈人家住江南,一来一回,要一两个月,再加上小住,归期就不定了。
丰县最后一位开堂办学的夫子又拜不成。
秦復垂头丧气地坐在刘夫子家门前石阶上,歪头看着慢慢落下去的余晖,撑着脑袋叹气。
这是老天在点我吗?
四位夫子:一位嫌弃他年纪大,一位暴力,一位瞧不上他,还有一位远行。
没一个有师生缘分的。
难道必须回武林吗?
他心里叹气,昂首看向渐渐黑下来的天发呆。
“少主,现在还要拜师吗?”身侧的燕羽探头问。
秦復惆怅一阵,扭头问燕羽:“你觉不觉得太巧合了?”
燕羽一脸疑惑:“属下愚钝,不知少主指的是什么。”
秦復又回头询问地望向鸪羽。
鸪羽也摇头表示没理解他的意思。
秦復盘腿坐直身子道:“这四位夫子好似商量好的,故意不收我为学生。”
“少主是、是不是想多了?”燕羽解释道,“王夫子的学生的确都只是几岁的孩子。裴夫子的脾气少主也见识了。林夫子说的话,少主更是亲耳听到。至于刘夫子,这哪里能料到。”
秦復摇头。
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巧合。
总有种故意让自己拜师不成的成分在里面。
王乔等人前几日天天美食诱惑,让他读书不成,现在背后动手让他拜不成师,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自己现在没有证据。
王乔等人必然不会承认。
身边能用的人也就两个护从,而他们还一心想他回星罗城,让他们去查这事也不靠谱。
他双手托腮,看着面前地上蚂蚁搬家。
愣看了一阵,天黑下来。
他忽然笑嘻嘻地伸出双臂,一边一个搂着燕羽和鸪羽,问:“你们有没有和王乔他们串通,故意让我拜不成老师?”
二人惊了下,异口同声道:“属下不敢。”
“说实话!”
“真没有,属下发誓。”二人立马立掌起誓。
秦復打量二人,目光真诚,似乎没有说谎。
他清了清嗓子,笑呵呵道:“我信你们,信你们!“拍了拍二人的肩头,让他们别激动。
“那个、不如这样,这清平村咱们不回了,重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读书品茶、修身养性,如何?”
“这……”两护从对视一眼,一副为难表情。
秦復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拍着他们站起身,“走,去大炎山。”
坐上马车,燕羽和鸪羽才回过神,立即跟着上马车。
为了杜绝听风楼的人寻踪,他们连夜出了沧河镇,一直朝东行。
月亮慢慢爬上来,他们行至半夜,马儿跑不动了,他们才在林子外的一条小河边停下来歇息。
三人都饥肠辘辘,最后燕羽去抓了只野鸡,鸪羽支起烤架、点上火,秦復从河里叉了两条鱼。
没有调料腌制,就将鸡肚子、鱼腹都塞满香叶、切开的野果,表面用短刀开了许多花刀,用野果汁涂抹几遍,架在火上烤,香味慢慢被激出来,香气四溢。
秦復已经泛起口水,肚子里的馋虫更闹腾。
还没烤熟,他就忍不住用短刀削薄薄一片鸡肉尝一尝。
“好吃,这个野果汁再涂一层。”
鸪羽切开野果,挤出果汁淋在烤鸡上,果香与肉香相得益彰,香味更诱人。
“少主,给。”
烤好野鸡,鸪羽撕下一条腿递过去。
秦復迫不及待接过咬上一口,味道不比烧烤蘸酱差,甚至别有一番风味。
他频频点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