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事儿去死(2 / 3)

房,钟子言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夏季的热浪在身上流淌,不知不觉,就打湿了一片枕巾。

对,是热湿的,那一定不是泪,一定不是。

因为自己已经出嫁,哥哥要结婚,爸妈主张把自己有空调的房间给了哥哥。而哥哥那没有空调的房间,成了钟子言的房间。

她并不介意,只是哥哥没把电脑搬走,而房门又是坏的,干脆开着凉快。

当她醒来时,哥哥正在一旁玩着电脑游戏。

“哥哥,我想离婚。”

钟子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甩了甩略感沉重的脑袋。

“什么?离婚?”钟子东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子言,说道:

“妹啊,你可千万不能离婚,离婚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怎么就完了?我过不下去了,还不能离婚吗?”

“妹妹,你要这么想,你要是离婚了,那谁还要你啊?你这辈子就完了,你这样比G省的坐台女还不如呢。

人家G省的坐台女,就算睡过无数男人,堕胎无数次,人家依旧可以假装处女,嫁个有钱人。

而你呢?

你没人要了你!”

钟子东一脸苦口婆心的模样。

“我怎么就比坐台女还不如了?我就一个男人,那怎么能比呢?”

钟子言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不一样好吗?你有了一本离婚证,就相当于是一种‘犯罪证明’,你这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人家坐台女只要把那层膜补一补,出来又可以嫁给有钱人了。

你呢?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了!”

话语的内容实在太刺耳,钟子言听不下去了,她起身就去了客厅。

母亲正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择菜。

钟子言一声不吭坐在她身边,母亲是一切温暖的源泉,但是钟子言不知道母亲会如何看待自己的想法。

杯子里的茶叶沉下去,又浮了上来。释放出了一丝丝情绪,直到情绪再也收不住,越来越浓了。从淡淡的,到变成整杯都是深茶色。

母亲看着身边红着眼眶的女儿,便开口问:

“值得哭吗?说说吧。”

“妈妈,如果,我想离婚呢?”

钟子言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在自己这一边,而不是所有人都指着她说离婚就像犯了天大的罪一样,这辈子就完了。

“那就离吧。”母亲的表情很淡漠,看不出任何波澜,“离吧,趁着年轻,别搭进去了大半辈子,更回不了头。”

钟子言默默低下了头,母亲的苦,母亲的坚强,她是知道的。

母亲用尽一生都没有做出的决定,却是支持着钟子言的。

没多久,钟子言就做了子宫肌瘤手术。

插着导尿管,独自走进手术室。

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身边站着一圈医生。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

“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喊你呢,说话。”

“啊?我吗?不好意思。”钟子言没想到医生会跟自己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钟子言。”

“你是哪个片区的?”

“啊?文华区。”

“平时喜欢吃什么?”

“嗯……”

一丝困意糊住了她的耳膜,拉扯着她的眼皮。

“钟子言。”

“……”

“钟子言。”

“诶……”

钟子言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混沌,意识越来越模糊。

“钟子言。”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