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张闭闭,删除很多遍,始终没能描绘出木珵舟。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夏怀栀都认为很难用语言文字去描述木珵舟。
那种他就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而不是仅限于生硬,木板语言之中。
再生动的字眼一一拼组,字里行间是不能体会到两人面对面,瞅向他时那种满眼惊艳,内心乱起心悸,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夏怀栀抿抿嘴,思考半晌。
最后只能用简短文字严谨概括。
,(语音):一个高中同学而已。
Z同学:SO?
夏怀栀打个哈欠,长按录制。
,(语音):所以你困不,我先眯会,眼有点乏。
Z同学:嗯,晚安。
她盯着往日聊天记录,每次都是白框垫底,自己也该垫回底吧。
随及发送信息。
,:晚安。
虽然聊过很长段时间,但夏怀栀依旧摸不清Z的工作时间,甚至有时候合理怀疑Z不上班。
24小时,只要发信息,几乎每次都秒回,或者等看到后一一回复。
夏怀栀盖好被子将手机扔在一旁,很快睡着。
两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
vx:
Z同学:好梦。
—
凉水澡过后,毛巾擦拭湿露碎发。屋内没有开灯,融于夜色。
木珵舟走到桌前,拉紧窗纱,胳膊一抬将毛巾挂在一旁,触动屏幕打开台灯。
他屈膝下蹲,打开右手倒数第二排一位橱柜,从中拿出一褐色木盒,看似有些年代感,木盒轻轻接触桌面,放平。
走向衣橱,找到刚换下卫衣,摸索番,掏出张纸条,嘴角不禁上扬。回到桌前,靠椅向后拉动,调整好方向。
木珵舟从抽屉中找到把钥匙,顺着灯光解下。
掀开木箱,牛皮纸封面映入眼前。
抽张干纸擦拭本就干净的桌面,扔进垃圾桶。
将书拿出平铺,书本很厚,有五指宽,样式古早,内附纸张些许发黄。
拇指滑过页侧发出“刷刷”声,书香气蔓延周边,视线掠过页页纸张,已写有二分之一厚度。
木珵舟翻开新的空白页面,将贴纸黏在此处,拿起笔筒中绿色外壳笔,垂眸,一笔一划认真写下。
“今天很开心,有兔子的生日很开心。”
抬笔署写日期,桌边手机发出震动,他没顾得上放下笔,拿起手机查看。
信息浮现桌面,杨磊邀请进行语音通话。
点击接听,扔在一旁,对方有些咬舌,貌似醉意未除。
“到家没?”
木珵舟没有回答,对方间接试探。
“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我觉得说完你会找我哭唧唧,彻夜未眠……”
“那就别说。”
语气很淡,笔没有停下。
“作为兄弟,觉得你还是要有知情权的……”话没中断。
“她回国了,三天前的事。”
“嗯。”
“从老谢嘴里知道的,最后一致认为还是不说好……”
“哦。”
“但今天晚上不对昨晚,我好像看见她了……”
“你看错了。”
“不可能,跟你块还能认错她,我说你俩……还有可能吗?”说到这对方好像意识到不对,住嘴。
“没有。”
对面一愣,没再说什么,浅聊几句挂断。
手中笔放回原位,熄灭灯光。
良久,薄月穿插层层雾霾压云,透过窗纱照进,刚劲有力字体在空格补充——
[兔子祝我逐月揽光,不贪心,狐狸只想要月亮。——2022.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