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的东西,让情绪在脑中横冲直撞,我不知道为什么。”
徐嘉远沉默了。
医生说大量的安眠药对她的大脑产生损伤,她偶尔会本能地忘记让她崩溃的小部分记忆和感觉,于是每一次发病都来的毫无预兆和准备。
过了好一会,他问杨璟:“你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吞安眠药吗?”
“咳嗽快要把我肺都咳出来了,我想睡觉。”杨璟说。
“所以你就喝了那么多安眠药?”
杨璟点头:“我等不了。”
徐嘉远:“……”
徐嘉远:“杨璟,你现在没什么事。”
杨璟摇摇头:“不用骗我,我病的很重。”
“因为陈尧么?”徐嘉远问。
她又是沉默。
徐嘉远叹了口气,没继续问下去。
只是收走了她手里的手柄,从电视上调出一部相声集锦。
“我活的太混乱了。”杨璟说。
徐嘉远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捧哏。
捧哏说:“你理那么清干什么呢?”
观众的哄笑声恰如其分地响起,夹杂着些许掌声。
徐嘉远侧头看杨璟,她已经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关了电视,给她盖好了被子。
走之前将药分好放在床头柜,方便明天早晨简寒分类。
杨璟每天吞服的药快比她吃的饭更多,加上她食欲不振,偶尔还要打营养针才能让她尽可能减少身体的痛苦。
可她依然瘦,瘦的让人难过。
徐嘉远不止一次站在病房前不敢进去,怕面对她露不出轻松的笑,说不出损人的话。
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杨璟很少再跟他沟通。
偶尔说的几句话,要么是情绪爆发的难听辱骂,要么只是单调的嗯哦好。
所以在她的肺炎好转后,徐嘉远第一件事就是为她找了一家非常出名的精神卫生中心,将她送去治疗。
简寒休学一年回国,在杨璟住在精神病院的那一整年,他和徐嘉远从来没有停止去看望她。
终于,一年半的时间里,杨璟开始在不断的治疗中渐渐好转。
时间让她一点点显露出最初从容沉着的样子,徐嘉远觉得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梦。
但这个梦里没有陈尧。
他销声匿迹,在杨璟最痛苦的阶段中,甚至没有留下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