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退学。”

杨璟不吃了。

她放下筷子，皱起眉，嘴里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好想忽略了徐嘉远的存在。

“好端端的，怎么……”

徐嘉远也愣了。

在这个消息之前，关于陈尧，他总是觉得杨璟太敏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事实好像不如想象的一般简单。

“你朋友说原因了么。”杨璟问。

徐嘉远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要搬家什么的，这些学校哪会问清楚。”

杨璟不语，面前没吃完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在氤氲中，眼眸也像蒙了一层雾。

徐嘉远：“……要不然，我再要一下他爸妈的联系方式，问问。”

听到他声音，杨璟不点头，也不摇头，她的表情很凝重，却不是在伤心，而是在思考。

几分钟后，徐嘉远受不了了。

“杨璟，你他妈要干什么，说话。”

“你别管了。”

她忽然起身，疲惫压垮她的脊背，明明走的很艰难，却三步并作两步，要往卧室的方向走。

徐嘉远跟在她身后，看她开了卧室的门，像死了一样瘫在床上。

“……”

他靠在门边，看杨璟用被子将脸盖住，有些无奈：“我不管了，你也不找了？”

被子动了动，杨璟从里面露出半张脸。

“我睡一觉。”

徐嘉远彻底没话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我睡一觉。”杨璟冷冷重复。

“杨璟！”

徐嘉远脾气不好，这么一番折腾早就耗光了他的耐心，此刻面对这样的杨璟，他更烦躁。

杨璟不理他。

徐嘉远干脆走到床边，一把扯开她盖着头的被子，劈头盖脸地骂：“遇到事你就这样，你就不能好好解决？逃避有用你现在能活的那么别扭么！？”

“他没事。”杨璟说。

徐嘉远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没出意外。”杨璟补充解释道，“这就够了。”

徐嘉远震惊地瞪大了眼，张开嘴想说什么，过了好几秒才问：“那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联系你？”

“他不说，我知道又怎么样。”

杨璟说的很无所谓，徐嘉远顿了一下，才从杨璟的逻辑里缓过来。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却说不出来。

杨璟看他不说话，抓着被子就要继续睡。

“不是，”徐嘉远摇摇头，“不是你——”

徐嘉远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走，“杨璟，你真的是跟陈尧谈恋爱么？”

“这小子算是忽然消失，不告而别，这也能原谅，你要是喜欢他，这也能原谅？？”

床上的人不回答，窝在被子的身体缩了缩。

徐嘉远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他止不住地踱步，想找出理由来反驳她的话，最后想来想去，只吐出一句：

“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他？”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杨璟掀开被子，从他露出一只眼。

她很疲惫，从眼神来看，是不能再疲惫了。

徐嘉远停止了脚步，侧身看她。

“徐嘉远。”杨璟喊了一句。

徐嘉远：“怎么，被我说动了？”

“我一晚没睡，很累。”杨璟声音沙哑，语气很没起伏，“出去记得把客厅窗帘拉上。”

说完，她便又盖上被子，倒在枕头一边不动了。

徐嘉远：“……”

徐嘉远：“你认真的？”

杨璟再没回答。

他自知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