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到地方了。”

司机将车停稳，看向陈尧。

听到声音，他靠在车窗没动静，直到司机喊了第二遍，他才慢吞吞掏出手机付钱。

“谢谢啊。”下车时，他习惯性地说。

司机没有给他回答，或许是嫌弃他行动太慢，等他下车关了门，便直接将车开走了。

陈尧原本放在车门把上的手一空，好像意识到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

去了医院之后，他变得敏感。

转身回小区的一路上，他开始觉得脚步特别沉重。抬腿的力气好像也比往常要多了，右腿关节下的肌肉活动，好像感觉不到了。

但走起路来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心里两种情绪在交战。

有可能事情根本没有医生说的那样严重，毕竟他还能走路，还能游泳。

怀着这样的侥幸走下去，那么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

可另一种声音不停地在告诉他，没有这样的侥幸。

他住的公寓，还是最开始杨璟留下来的那一间。

房子里shane不远，却和刺园完全是两个方向。

之前学校有宿舍，他在周末才会回来住两天，跟杨璟谈恋爱之后，周末住到刺园，就更少来。

但这次从医院出来，打车时脱口而出，就到了这里。

学校也好，杨璟家里也好，好像那些地方，都只是属于曾经那个自己。

而现在，他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除了这个出租屋，便无处可去。

出租屋的位置很偏，房子破旧，甚至不能算作一个小区。

为了更好的隐蔽，杨璟租房时考虑了很多。

小区里住的多是进城务工的农民，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他听不懂的乡音，空气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越往巷子里走人越少，一直走到他租的那栋楼，周围已经没有人。

按往常来说，是应该没有人。

可是今天，有人在等他。

龙哥一行人站在楼前，他们一共四个人。

一旁头发染成红色的人手里夹着一根烟，龙哥站在人群最右边，正百无聊赖把玩手里的瑞士军刀，剩下两个都蹲在地上玩手机。

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陈尧插在口袋里的手一紧。

意识到他们的用意，就要转头离开。

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子，你别走。”

龙哥最先看到他，停下了手里玩刀的动作，一边喊一边往陈尧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有人说你还住这，我本来不信，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

陈尧僵硬转身，“找我？”

“对，找你。”

龙哥笑了笑，冲着伸手抽烟的红毛伸了伸手。

红毛从楼旁的角落抄起一根钢棍，递到龙哥手里。

陈尧警觉地后退一步。

“想干什么。”

“杨璟在哪。”

龙哥将钢棍架在脖子上，又感觉不舒服，便双手握持，在空气中挥了挥。

他用了力，空气被划开一道气流声。

“不知道。”陈尧说。

“真不知道？”龙哥一挑眉，“上次替她还钱的时候，没跟她商量？”

“她不知道。”陈尧皱起眉，冷冷解释，“那些都是我自作主张。”

“难怪杨璟要给我打电话。”龙哥嗤了一声，“那晚我可是被耍的很惨啊。”

“她给你打电话？”陈尧不解，“她怎么会……”

“老子也没想到，这怂娘们会把电话打我这里！说还钱还他妈耍我！”

“……”

提到这事，龙哥气血上涌，抬起钢管就往陈尧身上戳。

陈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