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好个秦家大小姐!”宇文砚咬牙说出这一连串的头衔,重重冷哼一声,拽起杭瑜就往宫门口的方向走,临走还不忘嘱咐裴凌:“给本宫把秦晖也一并请去!”
请去哪?
当然是宫外,宁如风待的地儿!
镇国公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也都选在这,既是最繁华,那就不可避免会有许多酒楼商铺。
一家高档酒楼内。
宁如风凭栏眺望,遥遥看着小院子里的那顶鲜红花轿。
一边看,一边止不住的叹息:“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就这样拱手让给宇文砚,本世子真是不甘心呐。”
程宋看着宁如风这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愤愤道:“世子,属下实在搞不明白,您这样做,对你,对宁家,究竟有什么好处?秦小姐是您的亲表姐,她做太子妃,对秦家,对宁家,百利而无一害,假使姑奶奶知道你从中搅和表小姐的婚事,再写信给王爷知道,王爷会把你打死的!”
宁如风冷哼一声,转过身,直勾勾盯着一脸愤懑的程宋,也不多废话,直接问他:“我问你,王妃素日待你如何?”
程宋愣了愣,不明白这种时候宁如风干嘛提到孟氏,但还是挺直身板,大声说道:“自是极好!”
程宋的娘亲是宁如风的乳母,程宋八岁的时候,程母病逝,孟氏可怜他,又念及程母哺乳有功,于是将她的独子程宋接进府做宁如风的贴身侍卫。
程宋与宁如风年纪相仿,孟氏给宁如风料理衣食时总会想着给他也准备一份,日常他有什么头疼脑热,孟氏也总是嘘寒问暖。
可以说,孟氏对自幼丧母的程宋来讲,相当于半个亲娘。
“好,”宁如风点点头,“我再问你,你见王妃终年郁郁寡欢,缠绵病榻,伤心不伤心?难过不难过?”
程宋将背挺得更直,哽声说道:“说句僭越的话,属下娘亲走得早,自记事以来就是王妃在照顾,属下早已将王妃当做亲生母亲看待,天底下岂有不心疼母亲的儿子!”
“说得好!”宁如风拍了拍他的肩,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今天不妨告诉你,王妃得的不是别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给那个女人添堵,对王妃来讲,就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敲门声,主仆俩闻声望去,正是杭瑜推门而入,随之进来的,还有一脸阴鸷的宇文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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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肴馆内,秦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用着御膳房准备的精美饭食。
坐他旁边的是礼部侍郎王醇。
秦晖是兵部侍郎,就两个人的管辖范围而言,按说不会产生任何交集,但谁叫两人都是从二品侍郎的官职,每次朝食总坐一起,久而久之,两人便相熟起来。
秦晖为人慢热,平时又不假辞色,一般人很难得他亲近,但王醇属于例外。
基本秦晖做了多久的兵部侍郎,就与王醇做了多久的饭搭子,十几年的日积月累,便是块石头也捂热了。
因着两人关系亲近,王醇为人又幽默非常,时常爱打趣他,与他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这回正恭喜他家女儿的婚事,不妨裴凌走了进来,走到秦晖的身边,对相谈甚欢的二人俯身笑道:“二位大人,容在下打扰。”
作为宇文砚的贴身随从,裴凌可谓是红人中的红人,两人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连声说道:“不打扰,不打扰。”
裴凌对王醇客气一笑,道:“在下是来找秦大人的,请王大人继续用膳。”
说完,对秦晖作了个请的动作,笑呵呵说道:“走吧秦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身份摆在那,秦晖不疑有他,跟着裴凌出了舒肴馆,出了宫门,一直到坐上马车,发现沿途并非是去太子府的路,才终于忍不住问道:“裴大人,这是要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