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反问萧臣。 “魏王觉得他说话有几分真?” 萧臣自然不会对温御一经隐瞒,“他的话真与假,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并非真心向着尊守义,他与尊守义之间必然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找上我,退一万步,他与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但他不想尊守义好的心,是真的。” 温御对于萧臣这番话倒是十分认同。 敌人的敌人虽然不一定会是朋友,但一定是值得拉拢,可共战。 萧臣提起萧冥河所说,尊守义朝中有人的事。 “以他的年纪看,在朝中与他呼应的人年纪也应该不会小吧?”温御猜测。 一经不以为然,“六皇子能被他操纵,难保朝中年轻官员不会与他相同命运。” “万事皆有可能,我们须得找出此人,绝尊守义后路。”萧臣肃然开口。 温御一经思忖半晌,都没有特别行之有效的方法。 萧臣倒有一提议,“城楼对峙时,那人定会避嫌,我以为,最好的避嫌是参与其中。” “贫僧赞同魏王殿下的想法。” 温御顺着这个假设往下深究,“殿下之意,城楼对峙时谁动,谁就有可能是尊守义的后路?”.. “至少比没动的人更有嫌疑,而且动的人比没动的人少,排查跟排除要容易一些。” 温御点头,“殿下说的有理。” “如此说,首当其冲该是宗室十位老宗亲。”一经开口。 萧臣也是此意,“可先从他们下手,但此事定要隐秘,但凡让尊守义看出端倪,只怕我们再难查到那个人了。” “此事须从长计议。”一经道。 “当务之急是老皇叔。” 萧臣告诉二人,彼时他去信希望老皇叔万勿回皇城,此前援军一事尊守义应该怀疑到老皇叔头上,才会有宣纸传他回皇城的诏书,但得到的回信却是拒绝,“老皇叔五日之内必到皇城。” “没想到先帝竟然给他留有七万私兵。”每每想起援军,温御都感慨不已。 一经眉目深拧,片刻舒出一口气,“老皇叔在皇族中地位甚高,或许……回来也未必是坏事。” 萧臣明白一经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离开御南侯府,萧臣原意想回羽林营,却在拐角处朝大理寺方向纵身而去。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萧臣纵檐穿梭,还有两条街巷便至大理寺。 倏然! 一股由内力凝成的刀锋直割向萧臣咽喉。 萧臣黑目陡寒,身形闪动间躲过凌厉绝杀。 他立于屋脊,蓦回头。 刀锋疾射方向,一道黑影浮于半空。 萧臣认出那人,但见那人转身而去,他未有犹豫,紧随其后。 空旷处,那人身形落地,束手而立。 一身褐色衣裳在夜风中微微摆动。 “罗生,鹰卫之一。”萧臣足尖点地,翩然而落。 老者正是尊守义身边仆从。 “得魏王殿下记在心里,老奴荣幸至极。”罗生满头白发,须短,双眼却没有显露出这个年纪本该呈现的浑浊之态。 “你找我?”萧臣微动眉梢。 罗生爽朗一笑,“正是。” “何事?” “想与魏王切磋一二。”罗生音色爽朗浑厚,神情泰然自若,眉眼间看不出半分自傲自负,自其身上散发的气势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