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宫,师媗当真觉得自家主子动作迅速到连她都有些应接不暇的地步。 先是借一块绢帕,引得萧灵为其正名,之后给周帝下毒,误导皇后跟太子猜忌战幕,滋生欲除之后快的狠心,收揽司南卿,设局诬陷宋相言,又暗中控制了有公孙斐庇佑的温弦,坑了贾万金在西市规划的商业版图。 昨日入公主府,只怕皇后顾蓉越发将端荣公主狠狠惦记上了。 “主子是想在战幕案开审之际,将皇上引到护国寺?”师媗狐疑道。 萧冥河撂下侧帘,转身时伸手去拿摆在车厢中间案桌上的那尊玉金象。 他将那尊象捧在手里,心底顿时有了安全感。.. 这世间唯有这金灿灿的东西,才能叫他心安,“只萧启衡来护国寺还不够。” 师媗不解,“除了皇上,谁还能给宋相言撑腰?” “我的那位好姑姑。” 萧冥河轻抚着手里的玉金象,眼底闪过一道锐利寒光。“只要开审,我必要宋相言吃些苦头。” 车轮滚滚,碾轧在有些封冻的白雪上,不时发出咯吱声响…… 天已大亮。 温宛自御南侯府离开想要赶去大理寺找戚枫打探消息,不想两辆马车在朱雀大街相遇,戚枫也刚好想找她。 二人先后走进金禧楼。 起初温宛是不太好意思进来的。 每进一次,薛掌柜都要让她瞧一眼欠条,扎她心。 后来某位县主觉悟上来了,债多不压身,她一个欠钱的为什么要对债主低三下四? 人情事故从来都是此消彼长。 她这一想开,薛掌柜如同领悟到什么一样,至此以后笑脸相迎。 “夭夭?” 雅间里,温宛瞪大眼睛看向戚枫,“你是说那日宋相言在平雍坊见到夭夭了?” 戚枫点头,“小王爷的确这样说的。” 之前在天牢里,宋相言千叮万嘱戚枫,找夭夭这件事尤其要避着温宛。 可若不是昨天太晚,他昨晚便会去御南侯府。 “怎么会……”温宛记得那日她也似乎看到夭夭的影子了,但却在追到平雍坊时与宋相言撞个正着,她记得宋相言分明与她说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宋相言遇到夭夭,但却瞒了她? “出事当日,小王爷只遇到这一件稀奇事,虽然不能保证问题出在这里,可至少是线索,不知县主可有办法找到夭夭?”戚枫还告诉温宛,“小王爷已经决定上公堂,这便意味着,这场官司绝不能输。” 温宛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夭夭在平雍坊?” “那也不一定,小王爷说夭夭只是饿了,想找他请一顿饭吃。”戚枫据实道。 温宛越发不理解,“若真是夭夭,她为什么不回御翡堂,饿了……她又去讨饭了?” “县主与其关心……” “不如这样,我派人到西市所有乞丐聚集的地方查一查,你即刻回大理寺,发个通缉令,赏钱多写一点,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自己的眼线实在不多。” 许是没想到温宛会说这番话,戚枫有些诧异。 他以为温宛在担心夭夭。 “怎么?”见戚枫愣住,温宛毫不犹豫道,“赏钱我出!” “县主出多少……” “五百两会不会太少了……一千两。”温宛决绝道。 如果不是落魄时,温宛必然能出的更多,眼下即便是这一千两银子,她也得想办法叫卫开元去偷。 看到温宛这般,戚枫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