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不恨啊! 鹤杨氏哭干了眼泪,她守着灵牌,好似清醒一些,干涩发红的眼睛看向鹤柄轩,“你是要……与北越再联系上?” 鹤柄轩眼中带着冷意,目光太锐利,像把刀,“如果萧臣所言是真,那么知情者一定在北越,我须早做准备,万一萧臣斗不过狄翼,我便借苏玄璟之口将案子坐实,定要狄翼血债血偿!” “可是,你要联系谁?”鹤杨氏虽为大周人,只是嫁鸡随鸡,她既嫁给鹤柄轩,那么在她心里鹤柄轩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 也因为这样,鹤柄轩对于自己身份的事,并没有隐瞒。 这个问题难到鹤柄轩了。 如今北越皇族早就变天,听闻现如今的北越帝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夺嫡皇子里最有权势的六皇子赫连昭死于非命,且不论凶手是谁,眼下最有夺嫡机会的只剩下太子珏,跟此刻身处鸿寿寺的三皇子,赫连泽。 鹤柄轩在犹豫,当务之急他是该联系赫连珏跟赫连泽其中之一,还是只联系在北越的细作,查清鹿陵一役即可。 这关系到他是想继续稳坐大周代相之位,还是重归北越。 “夫人容我想想。”鹤柄轩坐在那里,漆黑瞳孔透出一股让人不易察觉的迷茫。 鹤杨氏面容带着绝顶的悲恸,她抱着灵牌站起身,踉跄着走向北墙。 她将灵牌搁回到北墙暗格里,原以为干涸的双眼再次掉下眼泪,“平儿……” 入夜,花间楼。 不管外面风雨飘摇,也不管江山几度春秋,烟花柳巷地永远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勾栏楼阁挑灯夜战,散着渐渐绯色的灯笼随风摇摆,如同姑娘们纤细腰支,招引着迷途的猎物。 男人们在这里消耗着自己的金钱跟灵魂,女人们在这里消耗自己的尊严跟美貌,这毁人不倦的销金窟,总能叫人乐此不疲又甘之如饴。 三楼仙瑶阁,苏玄璟朝雪姬举杯,迷离的眼睛里透着难以形容的兴奋。 杯中酒烈,雪姬还没开口,苏玄璟已经把酒全都灌进嘴里。.. 雪姬看着眼前少年,心有些疼。 或许在别人眼里,包括温宛,她这外甥活的急功近利,满眼都是权势,可谁又知道他这些年背负着怎样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