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朝后退一步,摆出洁身自好姿态,“先生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温弦挺着胸脯从司南卿身边经过,头也不回。 司南卿当即转身,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姑娘!” 把头埋在两臂中间,司南卿那双月牙眼渐渐失去温度…… 后宅,厅门大敞。 温御大步流星走进厅门时战幕正在品茶。 茶还没喝到嘴里就被温御抢过去,朝地上狠狠一摔! “战幕,兄弟一场你给我挖坑?!” 面对温御兴师问罪,战幕略侧身,轻飘飘开口,“先把门关上。” “自己做的事,你还怕被别人知道?”温御剑眉倒竖,一看就是真动了肝火。 “这里是太子府,老夫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脚下那个坑是我挖给你的。”战幕面色沉稳,丝毫没有因为杯碎而动怒。 整个大周朝,他也就只能容忍眼前这个老匹夫摔他杯子,别人连碰一下怕都会被记恨上。 没办法,谁让这老厮是先帝看中的,他也颇为中意。 温御瞪着战幕,虽然知道战幕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不为所动,“要关你自己关!” 战幕真是拿温御没办法,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起身走向厅门。 厅门闭阖,温御转身面向战幕,“我那长媳锦歌死了十年,莫说入土为安,投胎都到现在都能叫你一声爷爷!你怎么好意思把她挖出来造谣!” 战幕就知道是这件事。 “老夫也是刚刚知晓利用此事挑拨睿亲王跟你的人,是太子府的人。”战幕没有说谎,就在刚刚,温弦主动来找他说明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当年慕锦歌给白萍看病的事。 可即便是他也只知慕锦歌给白萍看过病,但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病,没想到温弦非但查出来,且还有凭有据。 那凭据是真的,慕锦歌的字他见过,洒脱又漂亮,如今这大周皇城没有哪家女子能敌。 “你承认了?”温御目冷。 “温御,你知道我是谁吗?”战幕绕过温御,回到椅子上正襟危坐。 温御冷笑,“大周朝的军师谁不知道!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老夫是帝王师,是太子谋士。” 战幕没有回避温御投过来的嘲讽目光,一字一句道,“是先帝将老夫交于当今皇上,又是皇上将老夫交于当朝太子,先帝驾崩时我已是太子师,先帝说了一个字。” 温御瞪他。 “好。” 战幕指着天,“先帝与我说‘好’,太子很好,老夫辅助太子也很好!为先帝遗命,若铲除晏伏须得搬出当年旧事,老夫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温御而放弃走这一步!但是,在老夫心里此事并非是铲除晏伏唯一途径,所以我没想过把这件事掀出去,但我不能阻止画堂里其他人为太子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