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神脱离那块血肉,已经种入到萧允体内。 “回皇城那日,父皇派谁相迎?”萧允将那块血肉搁回到方盒里,叩好,连同竹筒一并递出侧窗。 夜离接过来,揣到怀里。 这种东西万一处理不好,会是隐患。 “回主子,睿亲王晏伏。”夜离毕恭毕敬回道。 车厢里,萧允额头渗出冷汗,熟悉的疼痛感再度袭来,刚刚还在手腕的红点已经移至上臂,自上臂再移至心脏,这是他体内蛊王曾走过的路,那条路,蛊王整整用了二十年。 索性这只蛊神还是幼蛊,个头儿不比蛊王,纵然强行扩充筋脉会痛,但这种痛在萧允承受范围之内,“听说睿亲王近段时间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女儿?” “是。” 夜离据实回禀,“这件事说来也巧,在御南侯府当了十几年丫鬟的紫玉竟然是睿亲王失踪多年的女儿,现下睿亲王已经将紫玉接回府里,疼爱有加。” 红点已至前胸,萧允暗暗咬牙。 夜离见车厢里没有动静,心知盅神正值关键时刻,不敢打扰。 胸口陡痛,窒息感迅速蔓延,萧允猛然抬手叩住侧窗,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他知道,蛊神到蛊王了。 疼痛愈烈,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里有个刺猬在愉快的翻滚,每落一处便似有无数根刺扎进去,带着血的抽出来,反复翻滚,反复抽扎。 那颗心脏早就千疮百孔。 萧允咬着唇都无法控制薄唇哆嗦,脸色苍白如纸,他几度想要发出声音,可他是何等坚忍的性子,他得忍着。 车外,夜离瞄到萧允叩紧侧窗的手,亦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忘了。 他张口,须臾闭嘴。 终于。 “睿亲王合适。”萧允的声音。 像是大难已过! “睿亲王虽是外姓亲王,可在诸多亲王里实力跟地位排前五,父皇令他在东门相迎,可以让朝中大臣看到父皇对本皇子的重视,但又不是特别重视,恰到好处。” 夜离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主子,可是成了?” 车厢里瞬间沉默。 须臾,“成了。” 剜心一样的痛在那一刻突然消失,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伴随萧允整整二十年的心病。 那种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在起初那些年折磨的他几近疯狂,他甚至想到过死。 可也熬过来了。 “恭喜主子!”夜离声音隐隐透着藏不住的激动。 萧允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这有何恭喜可言…… 皇城东北角,天牢。 郁玺良再见葛九幽。 他将小铃铛的状况如实相告,葛九幽心痛,“吾若能活着走出天牢,必定替小铃铛还这一刀。” “这一刀自有本神捕替她讨回来。”郁玺良一身墨绿色捕快服,他重入大理寺到现在,也只今日才换了这身衣裳。 不破这件案子,他至死不脱这衣裳。 葛九幽诧异看向郁玺良,“郁神捕其实……” “小铃铛自我孤园出事,我有责任。”郁玺良郑重道。 葛九幽收起疑虑,“多谢神捕。” “什么样的人,才需要蛊神?”郁玺良脸上散着冷辉,一本正经看向葛九幽。 葛九幽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坐回到墙角稻草堆上,“难说。” “郁神捕要不要坐?” 郁玺良无甚表情,“当年蛊患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