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面前女子的身份,一边将出现的画面记着。
只没走几步,那黑影便开口了:“姑娘不怕吗?”
说话的同时,他倏地转身,拿出随身的匕首,朝着苏青脖颈处擦过:“我本来还想施行善举,放过你们一马,奈何你醒了过来,就别怪我了。”
黑影看清了她的面容,因是夜晚,苏青脂粉未施,着一身内里白衣,乌黑的秀发散落,披在身后,玉貌花容,匕首在前,可她仿佛一点也不害怕。
她微微抬起头望着黑影仅露出的双眼,眼神中带着清冷倔强。
苏青见他虽说着要灭口的话,可拿着匕首的手却没有再动了。
她伸出早已被汗湿的手,试图将药递给他。
“你不怕吗?”
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眼前女子双目犹似一泓清泉,带有一番清雅高华之风,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这幅模样身姿,倒是与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相符。
他不敢多看,侧眼看着她递过来的药瓶,又见她一双手白玉一般。
“你需要擦药,不然时辰太久了,伤口会腐化的,届时就更难好了。”
她答非所问,他的心里却有了不舍,赵元晋虽是当朝三皇子,却从未被赐封号,母亲只是平凡的世家女,不受皇帝喜爱,他自幼丧母,父亲也不待见,从小受的苦只有自己一人默默承受。
今日是知大将军前来白云观礼佛,亲自前来打探消息的。
谁知还是被发现了,随行的几名死侍都已在被伏自尽,他受了伤,所幸还是逃脱,待大将军手下将所有房间查验过,才又躲在了这间房的房梁上。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关怀的滋味,一路孤苦长大,善于伪装,少时只是为了保命,可越长大他越觉得不公,凭什么自己满身才学,却因为一个身份被忽略被打压。
苏青一直盯着他的眼看,也察觉出他有一些松动不忍,他的长相同苏青之前见过的相符,同自己梦中多次出现的一般无二。
“你快擦药吧,我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犹豫,挣扎,想他这些年也算得上是杀人如麻,可从来没有动过妇人和孩童,眼前的女子此时还在关心他的伤势。
他终于还是放下了匕首,拿过了她手中的药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叶凛心里清楚,苏青是同赵元晋脱不了干系的人,他自然不敢肖想。
誉王今日动作颇多,先是向圣上请旨,将前朝太傅之女与赵元晋赐婚,又马不停蹄联合多为大臣,要求大赦天下。
圣上面上不动声色,纵使多次逼宫立太子,他都不曾松口。
大将军和誉王态势明显,已经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为的就是逼迫出真正的幕后指使。
赵元晋听着叶凛汇报此番前去军营打探到的情况,看到叶凛行动有些不便,也知道他此次历经艰难,险些丧命。
叶凛从小便跟着赵元晋,知道他的抱负,也知道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苏青的提议始终在赵元晋脑中回响,她说可以帮助他,用自己的技术铸造兵器。
赵元晋经历了誉王的逼迫,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假装,既然从来都不顾兄弟情面,那又有何惧之有呢?
这日,誉王再次登门,赵元晋依旧稳坐在自己的书房,并未起身迎接。
来人一脸得意,带着极其虚伪的笑,关心着自己这位三弟:“不知三弟,近日身体可好?”
“谢皇兄关心,一切尚可。”
“只不过,臣弟听闻,皇兄近日多有不顺……”
誉王没有料到,赵元晋此言一出,脸色微变。
果然,赵元晋从来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围场狩猎,当众逼宫,再到大将军军营失守,囤积涌来购置兵器的赃款全都不翼而飞。
一切的一切,都和赵元晋有关。
他不打算再继续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