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迎头而来的新毛巾打断了谢款冬的思绪,她略微气恼的抬起头,
严听寒身穿白衬衫,领带不知道去了哪。
他吊儿郎当倚着车门,微微挑眉,“看我干嘛,还不赶紧擦干你身上的水,”
又欠欠地补充一句,“别把我的车子弄脏了。”
谢款冬知道他嘴欠,自顾自拿起毛巾擦起了头发。
擦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的西装还被自己坐着呢……
“你带我去哪?”她开始尴尬的没话找话,
严听寒:……
“你现在才问有点晚了吧,”他看出了她在没话找话,思索了几秒钟,主动挑起话题,
“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
“为什么突然回来?”
其实严听寒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出这句话,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出了口。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谢款冬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她转头看向他,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起来,
泪水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落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伤人。
脱口而出,“你们是不是都不想让我回来?”
尖锐的话仿佛一把刺刀狠狠的插进严听寒的心脏。
男人猛地踩下了刹车,车停了在路边。因为惯性两人身体向前探去。
他却不用缓冲一般,身体一转双手用力扣住了谢款冬的肩膀。
严听寒简直要被她的话气笑了,“谢款冬,你这人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款冬此时已经全然没有理智可言,可以说是一点就炸,红着眼眶反唇相讥。
严听寒也被她的态度整的有点来气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没什么耐心。
“啧,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七年前你一言不发想走就走,现在想回就回,我不能问一句么?”
“我tm到底算什么。”
他声音哑着,尾音发颤,“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七年前的事,她以为不提起已经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她忘了,他是严听寒,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毫无章法。
谢款冬眼睛猛地瞪大,鼻头一酸,喉头发哽,只拼命摇头。
她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滚烫的眼泪滴在严听寒的手上,灼的他心头生疼。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难过的,委屈的,愤怒的,无可奈何的,全部都交织在一起。
仿佛她今天所有积攒下来的情绪都找到了发泄点,扑簌簌的眼泪掉个没完。
严听寒一直都知道,谢款冬是个对自我要求极高的人。
这里的自我要求指的是各方面,都要完美才行。
就算是哭,她也一定是最体面的那一种,安静的落泪。
至少,他以前从没见过她露出如此失态的样子过。
他看到她别过了脸,用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拼命咬着嘴唇,强压着哭声。
眼泪穿过手指缝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落下。
车内充满压抑的呜咽声,过了一会,变成了号啕大哭。
严听寒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多次抬起的手想要安慰她的手又放下。
谢款冬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好像把这几年的眼泪都攒到今天哭了。
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车早就停了。自己身上披着一个纯色毛毯,吊牌还在,应该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