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濑怎么还没到。”好信的同学查点了一圈屋里的人,“该不是听说堀川来不好意思了吧?”
“谁说的。”
包房拉门打开,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过来了。这手王熙凤学的好啊,我撇撇嘴,专心吃盘子里的炸物。
“有点急事,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我的前男友,七濑裕也,完全没有迟到的局促,坦然自若的走进来在人群准备寻找个空位,“这样好了,第二场我请大家去卡拉OK唱个痛快,作为迟到的惩罚怎么样?”
大家自然是积极响应,我却愁眉苦脸起来。
霓虹的聚会文化真是叫人吃不消,挂表的时针才过数字8,也就是说接下来至少还有两次转场,看他们的架势大有不到凌晨不罢休的意思。
各位亲,小聚怡情大聚伤身啊,我可连肚子都没填饱呢。
……要不然等会儿早点回家算了,路上顺便再去买份夜宵。
七濑站在那里找来找去,最后锁定在了我对面的位子。
“好久不见,嘉树。”
他坐了下来,和我打起招呼,一如多年前那个在黄昏的夕阳中朝我伸出手说请和我交往的少年,未曾改变。
还是挺耀眼的。
我也礼貌的跟他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
这句不是客套话,我们确实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了。读大学的时候他们也举办过几次聚会,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没有一次是同时到场的,要么有他没我,要么有我没他,搞得大家都以为我们水火不容似的。
其实真的是巧合而已。
也因着头一次同场出现,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了被大家起哄的中心。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又要使碇大师真言的那一招了。
无论他们问什么我都抿着嘴纯良的笑,应付不过去的直接举起酒杯先干为敬,旁人也就不好再问我什么。七濑倒是半真半假的每个问题都回答了,递过来的酒也来者不拒,偶尔他也会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善良如我,我只好再次举起酒杯阻拦一下那位沉浸听八卦中无法自拔的老同学,“我干了,你随意,别为难七濑啦。”
咱就是说,这男人啊但凡是谈到过去的情感史,真是没有一个不来劲的,嗝。
终于结束了第一场,我的状态也从根本没吃饱变成喝了个水饱,大家一个接一个出去穿好鞋子,我夹在人群中揣摩着夜宵是去吃拉面还是吃快餐好。
听到他们讨论第二场的去处,我赶紧抓住时机扶着太阳穴软趴趴的往小林身上靠,同时用我所能想到最矫揉造作的声音无不抱歉地对老同学们说,“对不起我好像喝的太多了,得先回去了,各位玩得开心。”
计划通。
不过百密一疏,我的计划里出现了变量,七濑说什么也要先送我回家,拉扯了几回合我妥协了。
再不妥协旁人可就看出来我在装醉了,可恶啊!
但是没走多远我就原形毕露了。
“啊,那个七濑。”我叫住了他,“你回去吧,我其实好得很呢。”
“我知道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跟在我身后,“不过我就是想送送你。”
……随便他吧,反正我要先买夜宵。
无言往前走了一大段路。
“你搬家了吗?”
“没有。”这条路确实不是回家的必经路,但却是通往炸鸡店的路。
“所以,嘉树,我们没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