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和他打了两场。”
苏缈说得半真半假,又补充两句,“关起门打的。都被师姐撞见了,怕是起了误会。”
秦少和那脸,陡然之间难看到了极点:“先不说你师姐。他来我雁山,意欲何为?”
苏缈答:“或许只是想跟着我,又或许是因雁山灵力充沛,对妖诱惑很大。这一路行来,他都不曾有任何特别的举动。”
“灵力充沛?”
秦少和这才晓得,何以这山格外吸引妖物。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扶额,愁死了,“……我这雁山,咋又成了妖山。”
一只半妖,一只灵狐也就罢了,还有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妖。
“是我的错,是我把他带上山的。”苏缈深刻理解秦少和那“操|你娘”的心情,两个膝盖干干脆脆地朝地上砸去,“可是,师父,我一向认为人有好坏之分,半妖和妖也一样……”
话未说完,被秦少和一巴掌拍桌的声音惊断。
她这师父岂止是愁,他已然盛怒了。
“好坏之分?这道理天底下谁人不知。可又有谁,敢拿命去试好坏!”
他压着声音冲她喝道,花白胡须颤抖着。
苏缈着低头,没敢吱声。
“我许你留在这里,是看在老季的面子上。留了你也就罢了,之后又留了那只妖狐,现在你告诉我,那个阿青也是妖!”
师父的暴怒苏缈早已预见,眼下她能有多乖,就有多乖,跪得端端正正无可挑剔。
她小心翼翼地说:“可事已至此,他已熟知我雁山的情况,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若是贸然与他针锋相对,只怕吃亏的是我们。他是大妖,连玬珠都没能闻出他的妖气。”
秦少和再度扶额,狠狠剜她一眼:“我真是信了你这张嘴!”
是,她这张嘴不说则以,一说就很是不饶人,道理全叫她给占了。
苏缈很是有自知之明,往下说道:“当今之计,我看还是让我再与他接近接近,探他一探为妙。若是他无坏心,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他有坏心,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那你说说看,你想如何接近他?”秦少和问。
苏缈是认真想过的,答道:“我观他孤寂苦闷,方才已说要与他为友,他并未抗拒。”
她说的几乎都是实情,只是自己的情况半点没透露。
秦少和听她说得诚恳,终于稍稍平息了怒火,捂着胸口长舒口气。
观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苏缈这徒弟一心向着雁山,他是看得出来的。
出钱出力,不惜引祸上身,勤练着他雁山剑法。这样的徒弟,若不是个半妖出身,他做梦都要笑醒。
秦少和来回踱步,反复斟酌着什么,时不时瞥她一眼。这徒弟跪得真老实,一脚踹下去都不敢喊声痛的乖顺样子。
倒叫他不便发火了。
秦少和端起茶水痛饮个干净,杯子搁得哐当响。
“友?你跟那妖还能是友吗?你师兄师姐都不是瞎子,也不是蠢人……我雁山派讲究一个礼数,如今误会铸成,你与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他们三个都看到了,该当何解!”
就是这么倒霉,两次都被樊音撞见。唉……
陈慕之和曾书阳虽现在还满头雾水,时间一长只怕也会觉出什么,她脸皮厚倒是不觉得羞人,届时尴尬难受的是其他人。
不仅是尴尬,若将来传出去,雁山门风危矣。
“师父想让徒弟怎么做?”
“你先别开腔!”
秦少和赶紧抬手,示意这孽徒可闭嘴吧。他来回踱着步子,额头都要冒烟了。
苏缈等了好久,才见他在焦躁中停下脚步。
“这样。你既然说还要试探那妖,索性就向他陈述实情,问他可愿与你成亲,守好我雁山门风。我们借机观他反应,再做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