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当然是血腥味。可苏缈没好过早说,她抿了抿唇,只是带着樊音脚步飞快地向气味源头寻去。
待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苏缈这才注意到,风里还夹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兽味。
她低着头一路细看,才发现泥土地上还留有什么动物的脚印。苏缈心里那本就不太成立的画面,就此被否。
原来是这样啊。
当离得近了,樊音自然也嗅到了血腥味。这催命似的味道,令她的脸色越发显得白。
“小阳——”喊声掺着颤音,空山鸟鸣,更衬出十足的惧意。
片刻后……
“师姐!”
竟然有回应!
樊音三步两绊脚地跑过去,在看到曾书阳的那一刻,憋在胸口的一口气便洪水一样泄了出来。
曾书阳坐在一堆烂树叶子里,咧着一口白牙,冲樊音憨笑。
他的右腿往前直直地伸着,小腿已被血染了一大片,但裤腿完好,看样子伤得不重。
他瞅了瞅师姐,又瞅了瞅师妹,一派云淡风轻:“嗐,看把你们慌的,没事儿!”
“没事儿?那这谁咬的,你自己还是……”
还是你怀里抱的这只白狐狸?!
狐狸?
白的?
曾书阳的怀里,正抱着个小家伙。
小家伙有双圆溜溜的黑眼睛,透着一股子乖巧可爱,浑身的毛发白得似雪,竟无一点杂毛。
樊音愣了,竟不知一只狐狸还能美成这样。
“不是它咬的。”
曾书阳嘿嘿笑着,轻轻地捋着狐狸毛,“这小白狐狸好有意思,不知打哪儿窜出来的,竟跟那豹子对着龇牙,浑身的毛都起来了。那豹子更有意思,哈哈哈……居然被只奶毛都没退完的狐狸吓跑了。”
原来是遇上豹子了。
野外这些畜生素来对危险十分敏锐,那豹子一旦嗅到了来自灵狐的威慑,自然是屁滚尿流。
苏缈眉稍微挑,和小狐狸那圆溜溜的眼睛对视上了。
这下有意思了。
樊音却还记得自己是为何进山的,上去给这小子脑袋一巴掌,气不打一处来:“笑!还笑得出来!”
反正苏缈是笑了。
偷偷的。
戏台搭起来,就看玬珠怎么演了。若演得好,还愁进不了雁山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