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被一招制住还挺高兴?不就是剑转得漂亮么,瞧给她嚣张的。
张骁一乐,仰头大笑:“这儿有个吓傻了的,哈哈哈……”
逍遥派那边听得这话,更是笑得癫狂,竟有那哗众取宠的捂着肚子求饶过,丝毫面子也没给雁山派留。
一派掌门宁衡,只装模作样地斥了句:“都闭嘴!”也就不管了。
这许多人该笑还是笑,只是没了刚才张狂。
樊音几个又急又气,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师兄姐弟三人分散了守在擂台旁,生怕小师妹也伤着了。
今儿天气不大好,明明已过了晌午,还冷飕飕的。山中倏地刮起阵儿风,吹落枝头几片晚落的叶,很合时宜地营造出几分衰败之感。
张巡检也很想笑,但是作为中间人,他忍住了,憋得好不难受。
见双方都已摆好了姿势,他缩着个脖子,把揣袖里取暖的手伸出来,捞起锣锤敲了一声。
“铛——”
开始。
“铛——”
第一声响,是锣响;第二声响,是剑响。
“叮当——”断剑落地,并伴着一串清脆余音。
苏缈一剑锁喉。
她眉梢微扬:“一招,你输了。”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到没有几人看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此时,秦少和才终于伸手捋了捋胡须,眼角压出一条细纹,笑了。
苏缈这一出手,居然直接砍断对方的剑,再往前半步剑逼脖颈。左右手的动作配合着一气呵成,完成不过弹指之间。
张骁惊瞪了双眼:“你!”
他忙垂下眼眸看向落地的断剑,一脸不敢置信。
这台下的众人,也没有哪个不是如他一般的表情。逍遥派都惨白了脸。
苏缈将冲霄从他脖子挪开,轻有一笑:“怎么,堂堂首徒的剑,竟脆得跟干树丫子似的?”
干树丫子?这剑可是太师父亲赐,甚至越过了宁衡没给,已是整个逍遥最好的一把!
苏缈当然知道这剑不会差。
可她也知道,逍遥派不过是通州大派,放眼九州却不知要排到哪个角落去。打听江湖事的时候,那百晓生根本没有提过逍遥派。
他们这些年出了个张骁,便狂妄的很,实则论财力物力,却不过尔尔。
骨剑实力几何,苏缈心头有数。
当初遭遇柳眉,这位正阳首徒手里拿的可是绝世好剑,尚且不敢与她硬碰硬。
张骁这把,她只消全力一击,也就断了。
更何况,对战柳眉之时,她的身体尚未大好,如今在这灵气充沛的雁山,力道水涨船高,再多十把剑也不够她砍的。
只是有些可惜,她本想拿张骁试试双手剑练得怎么样了。没料到逍遥派非要逼她来个一招制敌,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
苏缈收剑入鞘,并没有给人窥探骨剑的机会。她扫眼张巡检,倒是平心静气:“张大人,可以判了吧?”
张巡检浑身一抖,回过神来。紧接着,连心头也是一抖。万幸自己先前没有冒进,否则现在就给知州大人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若要惹了这女匪,后患无穷啊!
他忙敲响了锣:“香未燃尽,按规则,雁山派不输便算赢。是以,本场雁山派胜!”
那公正无私的样子,好似从来如此。
他说完这话,又劝宁衡道,“宁掌门,此事已算有了结果,贵派还是就此作罢,勿要再追究了吧。”
宁衡后槽牙一咬,收拾了一脸的错愕,厉声反问:“不追究?这女匪断我宝剑,岂非挑衅!张巡检,你觉得此事能够作罢?!”
张巡检缩了下脖子,这回不是因为冷。
张骁站在擂台上,眼望着地上的断剑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他怎么会输呢,这剑,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