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琴收好心思,抬头已是灿烂无云。 她大大笑着:“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啦!你一张我一张,这叫情……不,兄妹款!借花献佛,表兄你可别嫌弃我啊!” 乔逢雪怔怔看着她,怔怔握着那薄薄的、冰冷的骨牌。他一时想,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如果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轻易送他?一时又想,她说那个“情”字,本来是想说什么? 莫名冲动涌起,他听见自己开口竟说:“如果我还想要表妹那一张,表妹会如何?” 其实挺前言不搭后语的。 可她没发现。她只是一愣,皱起眉毛、看着有点烦恼,但片刻后,她却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就这么喜欢?如果你保证是你自己留着,那我也把我那张送你!” 她靠得很近,还带着宴席间橘子的清香。她肯定吃了很多橘子,他看见她吃了很多……他有点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昏。 昏沉着,他低笑了一声,说:“分明是青锋的东西,怎么又成表妹送我了?” 真是奇怪,他很少挑别人的刺。对于身边人,他总是想尽量体贴他们。其实这事可以换一种说法:那些远远近近的人们,在他心中所差不大。 可忽然地,他开始挑刺她说的话。挑刺的意思,是希望她回应什么? 她没发觉不对,还紧张起来:“什么叫厉青锋的东西,送我了、我找到的,就是我的东西,明明就是我送你的嘛!” 他缓缓呼吸着。那橘子的香气太沉,拽着他意识起起伏伏。 他不得不别开头,往上看。 “好,我明白……我答应了。” 他语气尽量平淡。 上方洞口,已经探来许多脑袋。其中一颗属于江雪寒,他正着急地看着他们,活像他们摔下的是个什么万丈深坑。 一只银色的小鸟在洞口盘旋。它几次想要降落,却又因为不知名的缘故,而盘旋不止。 乔逢雪深深看了它一眼。 突然,芝麻糖就降落下来。它没有停在商挽琴那里,而是径直落在骨牌上。接着,骨牌亮起了微光。 “我们没事。”嗡嗡的议论声中,乔逢雪声音平静,一字一句传递出去,“告诉所有人,‘月落乌啼’归我了。 ” 他没有提另一块骨牌,也没有提到商挽琴。 只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好似一张小小的伞,决意好好罩着她。 商挽琴无意识抬起手,轻轻一戳他后背,就像想看看这伞骨结不结实似的。而后,她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笑起来。 她就知道把东西直接给他是对的。 还有,他果然知道这是什么了。唉,那他会不会怀疑她之前“拦截”第一块骨牌的事?决定了,只要他不提,她就装傻,何必自寻烦恼。 她轻松地想,也轻松地笑,低声地、甜甜地说:“原来这是线索吗?我可立功了。表兄,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才行,比如……十斤周记果脯?” 他轻轻呼吸着,然后笑了一笑,随口答了一句,好像闲话家常。 “嗯,”他说,“十斤、一百斤,多少都可以……” 那个“以”字的后面,好像还跟了一个相同音节的字,却没有说完。但他神情和煦平静,没有半分含糊,她就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 和商挽琴想的一样,既然是乔逢雪拿到了线索,而雷霆的冰雕还在一旁闪闪发光,就没人有意见了。 众人又恢复了那彬彬有礼、客气温存的模样,好像对赵庄主的咄咄逼人只是一场幻觉。 赵芳棣蹲坐在她的小凉亭里,还是叼着蛋卷,很愁苦的样子。 “外面人怎么这样啊。”她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