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一指乾坤指没将吞天虱打掉,反倒又有好几只落到了防护法罩上,而剩下的三只梦魇蝶一改之前毫无反手之力的局面,紧跟着虫群伺机而动。 几个人的阵脚都乱了,手舞足蹈地想要打掉身上的吞天虱,一时剑光、法术齐出,却根本奈何不了这种奇虫。 那薛姓修士一边乱舞着炙炎焚天剑,搞得到处都是火焰,一边哭爹喊娘:“啊啊啊,你们快想办法啊,吞天虱有什么弱点没?我不想被虫子吃掉啊。” “有什么办法!”一人又急又怒地回道:“吞天虱的身躯几乎坚不可催,逮住什么就不松口。那个姓古的出自那什么专门驭虫的豸族,梦魇蝶、噬血虫,现在又是吞天虱,谁知道后面还会放出什么凶虫……今日我们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薛姓修士哭丧着脸:“我不想死啊……我、我快顶不住了!” 柳清欢已将破字诀、乾坤指什么的都试了一遍,最后还是太南仙剑争了气。此剑作为当年的太南仙宗的镇派之宝,品阶在灵宝之上、先天灵宝之下,连削几剑也能削死一只吞天虱。 但死了一只还有一只,这些凶虫个头又小,灵活无比地躲避着剑锋,半天杀不死几只。 时至今日,当他见识了江羡仙的剑意之后,忽然顿悟了一件事:恐怕太南仙剑在他手中并未发挥出全部实力,一直被他当成一把剑操使而已。 就像他的生死剑意,若是放在其他人手里,怕是也只能发挥出一半作用,至于生之域、死之域等领域神通,更是只能他一人能使出。 将飘走的思绪拉回来,柳清欢拿出一张布符拍在身上,层层金色剑气如莲花一般绽开,勉强阻挡住了虫群的冲击。 黑着脸抬头,就见天空之上的战团中,江羡仙等人也陷入了不利局面。 那古镜尘凭着一身虫甲变态的防御,以及狠辣的出手,在三大元婴修士的围攻之下来回瞬移攻击,打得几人顾此失彼,再加上吞天虱,反倒让其占据了上风。 七人,对一人,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将对方一举击杀,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个个陷入险境! 柳清欢心惊不已,那古镜尘能当上一族圣主,果然非碌碌之辈。 突然,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却是那薛姓修士终于被啃破了防护法罩! 吞天虱蜂涌而上,一只只凶狠至极地三两口咬破他的法身,直往肉里钻。 他惨叫连连地满地打滚,不断高呼“救我!救我!” 而紧追不舍的梦魇蝶也有了用武之地,宽大的翅膀飞快扇动,粉红色的蝶粉如雾一般弥散,仿佛即将开始一场绮丽奢靡的盛宴。 柳清欢几道神识刺怒而发出,将最前的一只梦魇蝶一击击杀,太南仙剑绽放出无数道刺目剑光,暂时冲散虫群。 只是他想救薛姓修士也是束手无策,对方渐渐连惨叫也发不出了,咽喉处被咬出了一个洞,身上的血肉被吞天虱快速吞吃,没几下就见了森森白骨。 他吸入了不少蝶粉,神志却还未尽失,反倒因蝶粉的酥麻作用感觉不到了疼痛,冷静了下来。 感激地看了柳清欢一眼,薛姓修士蠕动了两下被啃得破破烂烂的嘴唇,传音道:“柳道友,我这肉身怕是要毁了,现在只余下识海和灵台还未被吞天虱攻破。柳道友,求你一件事,能否将我的元婴带走?” 柳清欢眼角余光一闪,却是那位被江羡仙拉来的路过修士见此情形,终于顶不住死亡的压力,抛下众人怆惶而逃! “我、我、我……” 剩下的另一人被薛姓修士的惨状骇得倒退数步,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却坚定地转身就逃。 “柳道友?求求你,看在同道的份上,救一救我!只要我能逃出生天,日后必有重报!” 柳清欢挥舞着太南仙剑,同时还发着神识刺,快速说道:“你要怎么做?你的元婴一出体,立刻会撞上吞天虱。” “你把手放到我丹田位置。” 柳清欢踌躇不已,但对方绝望和乞求的眼神却让他没法见死不救。然而要救他,则必然会被吞天虱缠上,还可能要冒被夺舍的风险。 暗叹一声,太南仙剑荡开虫群,生死剑意像浸入墨汁似的迅速变成通体黑色,浓重的黑暗如惊涛裂岸般展开! 嘈杂的虫子嘶鸣声在这一刻仿佛被强行关掉了,静寂降临,凋零、枯萎、死亡的气息漫延。 在薛姓修士惊恐的目光中,黑暗吞噬了他残破的肉身,随后腰腹处微微一暖,一只手掌贴上了其神阙穴下三寸。 手心一痛,然后衣袖一鼓,柳清欢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