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顿时怒视陈宇:“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老子薅出来!” 陈宇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轮椅连同陈父,一同抬起。 “好小子。”陈父惊讶,上下打量陈宇:“好大的力气啊?” “还行。” “以后找个女朋友吧。别老自己撸。” 陈宇:“……” “你爹现在就跟个神经病似的。”陈母大怒,起身捧起一个箱子,就砸向了陈姐:“啥话都跟孩子说!” “砰。” 陈姐结结实实挨了一箱子,却毫无反应。 看来已经习惯了。 “小子,走,出去逛逛。”陈父滑动轮椅:“你妈越来越烦人。” 跟着陈宇离开帐篷。 父子俩越走越远,直到身后的帐篷再也看不见。才停下。 “爸。”陈宇站在陈父身旁,沉默片刻,开口:“咱们搬我那边住吧。” “现在鹤城,只能进,不能出。” “我能带你们出去。” 闻言,陈父抬头,看了陈宇一眼:“我知道。” “您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有本事了。”陈父面无表情:“不然老子跳的这么欢,早就被挂起来了。” “……”陈宇不言。半晌,他转移话题:“今天我就带你们走。” “不去。”陈父攥拳:“老子从出生就在鹤城,死,也得死在鹤城。凭什么我走?你带你姐走吧。” “……爸,你哭了。” “没有。”陈父扭头:“我只是眼睛尿尿了。” “……” “……” 一朵云,来了。 挡住半个太阳。 将陈宇的身子,照的一半黑、一半白。 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你刘姨死了。”陈父忽然开口。 陈宇搜索记忆,想起了那位很端庄的妇女。 似乎还有个女儿,是他童年的玩伴和青梅竹马。 “她姑娘你记得吧。你们以前还订过娃娃亲。” “嗯。” “和她母亲也一起去了。” “……” “那小丫头……”陈父抬头,望向天空:“小时候经常来咱家蹭饭。说不喜欢吃她妈包的茴香混沌。但昨天……她来咱家,说她想吃她妈包的混沌了。” 陈宇:“……” “你妈给她包了。她说味不对。还问你去哪了。”陈父眼底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但就今天早上……” 压抑的哭声,从这个老人的喉咙内哽咽而出。 “我对不起……她。” “你刘姨在城墙上……还剩一口气的时候……” “我说过会照顾她女儿的……” “……” 揪痛,不断从胸口传来。陈父终于放开嗓子大哭。 “这他妈是为什么啊……” “凭什么……” “我们做错什么了……” 云朵,彻底遮住了阳光。 将陈宇仅剩的色彩,剥离的一干二净。 又不知过了多久。 陈父情绪稳定了一些,胡乱擦干脸颊的泪痕,疲惫:“儿子。” “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