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她已经逝去,无法追忆的青春年华。
“季安,唯有你的诗文可以暂慰我的心灵。”
邵玖喃喃道,烛火之下,邵玖提笔开始默写《秋怀赋》,她记性本来就好,不过三五遍就已经能够全文背诵下来,再加上这篇文章是她心灵所至的文字,她不过一遍就已入了心,此后便不忍卒读了。
邵玖的病这次好得很慢,几天下来,病情不仅没有减轻的现象,反而愈发加重了,刘瑜心中焦急,心中也疑心是否真的有诅咒的存在。
他试探的询问邵玖,但邵玖只是淡然的笑笑,显然是不在意的。
他暗中让人去查,以前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在乎邵玖,可是当邵玖哭泣着要回家时,他才觉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以前他以为邵玖是异乡人,在北朝,除了自己,无枝可依,如今他才知晓,邵玖永远记挂着的是回归故土,她忘不了的是家乡。
事情安排下去后,刘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自己是不该查的,但他眼见着邵玖一天天衰弱下去,心里就很茫然,她害怕邵玖弃他而去。
“琼之,你不会离开孤的吧?”
刘瑜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了邵玖一跳,犹豫着,没有给出答案,她想着,若有机会,她终究是要回到南方去的。
“琼之?”
刘瑜没有听到邵玖肯定的答案,心中越发不安,他不怕人诅咒,只怕邵玖心存死志,他的邵玖,绝不可以死!
“殿下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琼之,孤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坐一只船随江流飘摇离开了孤,任凭孤怎么唤,你都没有回头。”
邵玖一听,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梦,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摸着刘瑜的眉间,笑着宽慰刘瑜说:
“一个梦而已,殿下何必太过计较。妾如今身处内宫,又能去哪儿了?”
“那以后呢?”
邵玖沉默了,刘瑜从邵玖的沉默中,体会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他隐隐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敢再问,他害怕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殿下,你看着妾作甚?”
邵玖被刘瑜盯着有些发毛,她靠在床榻上,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倚靠着舒服些,而她的手中是一副《鬼母求子》图,是一位僧侣画的,她对宗教画不怎么懂,但这僧侣的画工极好。
“孤在想怎么将琼之留下来。”
“妾不就在这儿吗?殿下要妾留在什么地方?”
邵玖觉得刘瑜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少了些多情人的柔情,多了几分男人的占有欲,那双眼睛,就像虎狼的目光,在守候它的猎物,邵玖不由一阵瑟缩。
“留在孤的心底,孤想让琼之的心留下来,留在孤的心底,两心相依。”
“殿下说笑了,殿下和太子妃才是两心相依,妾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不敢越了本分。”
“琼之,孤与太子妃是夫妻,与你是知己,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就可以了,知己之间才需要两心相应的。”
“夫妻本就是这时间最亲近的人,若是不交心,而止于宾客,不是件很可悲的事吗?夫妻若不能相交,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交呢?”
“邵玖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至亲至疏是夫妻,孤与太子妃是夫妻,是孤的妻子,很多时候,她都是支持我的,可她也是元家的女儿,是孤的太子妃,她日更是北朝的太子妃。”
对于刘瑜的这一番话,邵玖心里已经明白了,她怔怔看着刘瑜,忽然悲从中来,只是替太子妃有些委屈,她能明白刘瑜些话的含义,可明白和体谅是两件事。
刘瑜见邵玖看自己的目光,心里便清楚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就是他很欣赏邵玖的一面,很多事情无需多说,她就已经明白了。
“殿下,人心是最难测的。”
“人心难测,但孤是君主,君主是不允许旁人来挑战他的权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