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王府内。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斜倚在后花园山丘八角凉亭回廊的云柱上,任寒风吹拂着他随意披散着长发,漫天飞舞地雪花零星飞落在他金线穿梭的下摆上,远远看去犹如点点刻意织就的繁星。 这柔曦城的冬日雪下得极大,城里城外皆是如此,较之凤凰城冷了许多,但他却很喜欢这里似有种莫名地归属感,好像这里才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心似乎更静了,即使投以石子也仅会漾起圈圈细细地水纹,惊涛拍岸地汹涌怕是很难再翻起他的心湖——只要不会是那个女子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原本他只望此生能不负皇兄的托付守护好这“柔曦城”,百姓们能安居乐业,唯此一愿矣!但也许真是命中注定,他竟刚一入城便真就与之相遇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预言”真的会如此之准? 自幼便熟读经史典籍,又得父皇、母后的谆谆教导,而大他七岁的皇兄向来对他这个皇弟疼爱有加,自从父皇薨逝皇兄加冕后便对他更为器重也经常教导他要爱民如子!而在母后半年前因思念父皇成疾也仙逝离去,自己便自请戍边保家卫国,奈何皇兄坚决不允他这唯一的胞弟去边疆驻守。 他知道皇兄是怕自己吃苦加之定不忍分离太远就也没有再一味坚持,倒是皇兄思量几日后召他觐见叹道—— “也罢,皇弟也长大了,是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了,不如朕将‘柔曦城’赐于你做封地,仍号‘逸轩王’如何?你代朕好好治理,让百姓安居乐业!” 当时他心中一震,立时就单腿屈膝跪地而道:“不可,请皇兄收回成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朝早已无分封之说,臣弟不愿被世人诟骂!” 然而皇兄却朗声一笑道:“在朕心里,只有兄弟没有谁主天下!若是你愿意,朕愿将这天下都给你,只怕这非你所愿,也只有留孤在此了……” 他知这世上再没有比皇兄更了解他的人了,于是亦不再推辞只是他当即便请得利刃歃血以立重誓:“臣弟墨影疏今日对天起誓,必永遵皇命尽我所能守护柔曦,如有二心定天诛地灭!” 皇兄听罢微摇摇头含笑将他扶起又道:“为兄其余不求不管,只盼你能安康幸福,你可明白?” 他当即便答:“臣弟明白!” 然封地之事待昭告天下后他才得知,原来皇兄急于给他分封而且在这众多的城池当中偏选这柔曦给他做封地,还缘于竟是此前得一神秘“术士”所言——他定会在这“柔曦城”遇见一个命定的女子! 他不禁哑然失笑:皇兄这是在嫉妒他可以闲云野鹤吗?他自己自登基以来都尚未立后纳一妃一嫔,反倒替自己操心其婚事?他想他这皇兄一定是想在这日理万机中给自己找点乐子吧,而自己“不幸”就成了他的“靶子”! 也罢,他许自己一生自由,自己就让他偷乐一回又何妨?更何况一方术之士的话何足为信?纯属无稽之谈而已!于是,他便以清闲之姿地来到了这柔曦城,成了这柔曦的城主“逸轩王”—— 岂料,竟被那莫名的术士料中,一语成谶! 第一次,他并不关注于那人是谁,即便是后来出手相救听到她们与南宫将军的谈话得知她们是主仆二人的年轻女子时,他也不曾开帘去看看自己所救究竟为何人,因为在自己心里当日无论是谁那都是他的子民,出手相救是自己的责任所在! 而第二次,自己却丝毫无法控制那突来的情景突来的人!那会儿,他刚一蹬上山顶,便看到那下面冰湖上那抹飞旋的身姿——那样地生动,那样地浑然忘我,仿佛她已完全融入了那白色的冰雪世界。更在突然间,她以最美地身姿张开双臂,抬头仰望天空,尽情地欢笑,那漫天的飞雪萦绕着她,犹如她正置身在一片梅花林中!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若兮如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洛河神女! 然后这一次的相救不单是她是柔曦的子民,他是柔曦的“逸轩王”,而是掺杂了另一种缘由——那些突然滋长出来莫名悸动地情愫…… 此前他一直认为所谓得“一见钟情”只是人们所期盼地美好憧憬,有谁会因为只一眼就从此就爱上了一个人?那几乎是比“镜湖水月”还要虚无缥缈的事情,但那一刻他的心却被毫无保留地打开了以无可挽回的姿态…… 在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