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很好(Fine)。”斯内普两鬓间黑色的发丝垂落,他顾不上整理形象,挺直腰板抖着沙土。
莉迪亚跳了起来,疑惑道:“嗯,你确实不如看上去那样结实,我是说,你背上的魔药没事儿吧。”
各种信息交杂在一起,斯内普理性分析着,才好不容易理清一点,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咕”声划破了海边的平静,莉迪亚左右张望,发现不是海鸟后长舒一口气,斯内普没有多做解释,他自然地召唤来了一些碳水主食,枫糖可颂、花花绿绿的马卡龙还有最为经典的法棍面包。
莉迪亚也毫不客气,她直接顺走了能够当砖头的法棍面包,席地而坐,留下斯内普独自面对那些像洛哈特的打扮一样花里胡哨的少女茶会零食。
“……”
莉迪亚善于推理,在为斯内普读那本他父亲遗留下来的日记时,她注意到那些布料碎块有所指带,如同一个时间的□□——1960年1月9日,是他的生日,如果不是,那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个用尿布、表盘和草籽打轴做张贴画记录在日记里的奇怪父亲,儿子也必定有些心理问题。
那么,作为同事,莉迪亚早就决定为他献上一个礼物,一本19世纪英国的著作《王尔德童话》。
“王子阁下,生日快乐,那首歌我就不唱了,担心引来别的渴求光与火的幽灵。”
在这本童话书凭空出现时,斯内普愣了一下,他犹豫着是先咽下粉色马卡龙,还是先喝点海水掩饰一下复杂的心情。
“确实,由于诅咒,这地带不能召唤来任何水,您只能靠个人毅力了。”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咀嚼着法棍面包,这就是作为年轻人的任性。
莉迪亚翻开书,到《快乐王子》那一章,斯内普面色一沉,努力咽下卡在喉咙处的大块马卡龙,他止不住地咳嗽着,颜面尽失。
快乐王子的眼睛,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也只是一块漂亮的玻璃,一块可以让血液与飘落的雪花融合在一起的通往幸福国度的玻璃。
就像机械机关再精妙周密,在作为观测者的席位看来,也比不上演员的倾情投入,花钱看戏,机关是死物,而观众们更愿意接触演员这类活物。
“这是我正式参演的第一部音乐剧改编作品,那时,作为学徒的我是亘古不变的短发,但佩戴上闪亮耀眼的金发后,就可以扮演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莉迪亚露出了一种如同释怀的笑。
这个笑容在斯内普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差一点暴雨就会如约而至。
“怀特小姐,你确实很有趣,但我想了解一下,你使用的厉火的反咒是什么……”
“失去希望并不代表绝望。地狱的火焰抵得上天堂的芬芳!”
话音未落,她收回了那抹笑,从喉咙里混杂着□□燥的法棍面包剐蹭的近乎喷火似的声音:“我当时想到了西弗勒斯。”
说完,她努力挣扎着咳嗽(实为噎了一口面包),斯内普沉默了,他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时她便故意引出了自己邪恶的遥不可及的“梦想”——在临终之际陪伴在莉莉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听她对自己的评价,谩骂也好,责备也罢,他不渴望得到她的宽恕,更不可能迎来救赎,就像邓布利多校长说的那样,他想代替她去死,但无能为力,只能……只能保护着有她一样眼睛的孩子。
一开始,斯内普觉得莉迪亚是在装腔作势地接近自己,但当发现她确实使用了厉火的痕迹时,一切都变了,他开始怀疑她是个高深莫测的头脑封闭术大师,但接近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莉迪亚的这副心情,是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主动挑明矛盾点,他看着莉迪亚不断耸动的嘴角,开始畏缩起来。
“你想啊,他老人家在天上那么不容易,一天天把大石头从山脚推到山顶,石头还会自动滚落,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