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况且,我还恐高。”
莉迪亚与唐克斯年龄相仿,在唐克斯面前,她可以不用强装镇定摆出一副黑魔法防御术助教的花架子,而是放轻松做最真实的自己。
唐克斯用食指与小拇指夹住她的魔杖,魔杖摇摇欲坠,这个高难度动作并不能维持太久,她只得将鼻子伸长作为支撑点:“我小时候也恐高,父亲总说在梦里从高处坠落,就是长高了,就像我现在这样。真看不出来,你比我年长,却还会恐高,把心结说出来,让我帮你克服一下吧!”
“噢,亲爱的,或许不是这么简单,这或许会成为万圣节过后的毛骨悚然的故事……”
而唐克斯则大胆地拍了拍胸脯,随着欢呼喝彩的人群一同提高了语调:“怀特助教,尽管放马过来吧,伟大的巫师可不会害怕区区幽灵鬼怪!”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麻瓜时代几乎是在音乐剧中度过的。舞台升降装置必须有专业人员陪同才能,我和我的朋友汉斯因为礼堂里的夜半歌声感到不安,便在夜间潜入其中。听到外来者的脚步声,歌声也戛然而止,惊慌失措的女演员不慎坠落,红色的花朵在礼堂内绽放。”
双腿嵌入木材装置的女演员将自己的青春永远定格在排练室的画册中,过上了在轮椅中度过的后半生,但这结局总比将一腔热情撒入无言的深海好受些。
莉迪亚注视着唐克斯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睛,在那之中已被阴云笼罩,她的心情也有所起伏。
“我和汉斯却没有因为在夜晚外出而受到惩罚。那个周末,汉斯的父母将他接了回去,从此,他便再也没回来。我的导师告诫我,总有一天我也会站上舞台升降装置,在那里要一直保持微笑,回应观众的期待。我没有逃避,在通往云梯的途中,我仿佛听到了她的笑声。”
归根结底,唐克斯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被霍格沃茨这所海纳百川的学校庇佑着,故事听到这里,心情已有些失控:“怀特助教,我……我会逃避自己畏惧的。你明明畏惧高空,却能坚持下来,你是怎么克服这种恐惧的?”
莉迪亚以为她会央求自己不要再讲下去,而她却问了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这也是一个司空见惯的麻瓜问题。”莉迪亚轻轻搓着拇指与食指,比了个“索要小费”的动作,让紧张的空气舒缓下来。
“后来的某一天,我试着用存下来的零钱去电话亭给我的养父母打电话诉说我的恐惧,但只收获了他们真诚的鼓励与希冀,他们用试管婴儿的方式向上帝,或是梅林求来了一个亲生女儿,在这种时刻,钱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无比重要。”
唐克斯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切题的话语,她的情绪也随之起伏:“我很抱歉,是我想当然了。”
莉迪亚直接握住她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达给已有些冰冷的对方,柔声道:“所以,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要复习面对恐惧的咒语吗?”
呼神护卫。
银白色半透明的大耳朵野兔摩拳擦掌着蹦了出来,在唐克斯的身边蹦跳着。
“不,我今天等你到现在,是为了索要麻瓜糖果的,总不能让我的小兔子白来一趟吧。”
接着,唐克斯用勾起的手指对着莉迪亚的胸口做了个“不给糖果就捣蛋”的动作,接着摊开手心,歪着头望着她,像是在圣诞节橱窗前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期待。
使用守护神咒是极为消耗魔力的事情,召唤来的守护神能够成为一种阻隔,来避免噬魂怪吞噬掉美好的记忆,换而言之,这份记忆对守护神和噬魂怪来说都甘之若饴。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呢,唐克斯同学?”莉迪亚从口袋中掏出剩余的糖果,一下午在魔药课的浸润中,它们的糖纸外表已不再是那样鲜嫩美好,但内里却一如既往的甜蜜。
唐克斯露出一抹猫一般狡黠的笑容:“我想,您已经知道了。”
麻瓜糖果的甜蜜在口中扩散,那只银白色的野兔也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