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湘江城,议事厅。 周瑾瑜正带着众将军在厅中商讨军事。 路远喝得酩酊大醉,脚步散乱,被苏无极扶着走进大厅。 苏无极眉头紧蹙,满面忧愁,对路远说道:“侯爷,您醉了,不宜再议事,不妨等醒酒了,再……” “你特娘放屁!”苏无极话还没说话,路远一把推开苏无极,怒吼道:“老子乃陛下御笔亲封的武安侯!更是当朝驸马!” 随即,他指着周瑾瑜等人,“你问问他们,谁敢不让本侯进?” 周瑾瑜身侧一人顿时震怒,拍案而起,“这里是议事厅,我等正在商谈军事,就算陛下亲临也不敢在此耍酒疯。” “你要想耍回你的金陵去耍,我们的湘江我们自己守,就不劳你大驾了!” 此人是周瑾瑜的义子周循,性格倔强暴躁,在战场上勇猛无比。 路远转头,指着周循的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本侯叫嚣,你义父在本侯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此话落地。 所有人皆是向路远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竟然敢和少将军如此讲话? 别说周瑾瑜这许多年来为武国征战的大小战役,立下的功劳更是无数。 单单说少将军周循,在战场上那是披肝沥胆,所向无敌,在云南将士的心中威望甚高。 “你……”周循看着路远目赤欲裂,紧紧捏着拳头,“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将立刻让你血溅三尺!” 周循说着就要动手。 几名老将见状,急忙一边一个拉住周循。 “张叔,李叔,你们放开我,让我弄死这厮!”周循恶狠狠盯着路远,像要吃人的小豹子。 周瑾瑜一拍桌案,大声道:“循儿,莫要胡闹,坐下!” “义父,这厮太过目中无人了!”周循说道。 “本督让你坐下!咳咳咳…”周瑾瑜心一急,顿时咳嗽不止起来。 周循见状心上惊颤,立刻上前帮周瑾瑜轻拂后背,“义父,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 黄友德站起身来,走到路远身旁,“侯爷,您喝多了,末将扶你回房,少将军就这个脾气,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啪! 路远一巴掌扇在黄友德的脸上,一道清脆的声响于厅内响彻。 路远指着黄友德,蛮横无比,怒声喝道:“你就是我武国养的一条哈巴狗,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路远。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若是打别人也就罢了,竟然打黄友德。 那可是总督的心腹,云南的肱骨,为总督上刀山下火海,立功无数。 黄友德敦厚老实,做事勤勤恳恳,从没有居功自傲,总是平易近人,因此在云南没有一个人不敬重他。 而路远做了什么?当众羞辱这位老将,真是令人寒心。 黄友德直直瞪着路远,目眦欲裂,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再老实他也是武将,怎么受得了此等屈辱。 此时大厅中的温度似乎已降到了零度。 啪! 然而谁都没想到,路远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特娘的,你还敢瞪我,怎么的,你想怎么的,再敢瞪我,本侯扒了你的皮,艹!”路远身体晃了晃,看着黄友德。 这一下在座的所有云南老将,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武安侯!你太过分了!” “黄将军是劳苦功高的老将,侯爷怎能如此欺辱!” “哼,我看侯爷是不想在云南继续待下去了!” 周循更是猩红着眸子,直接冲上去拽着路远的衣领。 “混账东西!” “纵使你贵为侯爷,你也不配羞辱黄老将军!” 路远心中一颤,没想到周瑾瑜的义子这么虎,别演个戏再挨顿真揍。 与此同时。 砰! 周瑾瑜拍案而起,目赤欲裂,“够了!给本督住手,来人,将侯爷请下去。” 周循转头看向周瑾瑜,沉声道:“义父!” “本督说话,你们是听不见吗?都想要造反吗?”周瑾瑜高声喝道。 周循无奈,冷哼一声,将路远推开。 随后,路远在苏无极的推搡下,醉醺醺地离开了议事厅,回了房间。 周循转头,看着周瑾瑜,“义父,黄老将军劳苦功高,竟无辜受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周瑾瑜叹了口气,眼眸低垂,“怎么说他也是侯爷,而且还是驸马爷,这两重身份加一起堪比半个王爷尊贵,本督能如何?再者说他那是喝多了当不得真。” “今日这事就当没有发生,今后不要再提。” “可是……”周循还想要解释,周瑾瑜顿时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好了!本督说了,这件事莫要再提!”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