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秋风寒凉,落叶如金。 秦王府,前厅。 萧修身披黛青色大氅,心急如焚地来回踱着步子。 北疆忽起战事,朝廷下令暂停对碎布的收购,萧修想要立即告知薛汝成先停止屯购蚕丝。 片刻。 薛汝成走了进来,拜过秦王,然后脸上噙笑道:“殿下,小的幸不辱命,以八百万两购下上京城所有蚕丝。” 闻言,萧修顿时心上惊颤,冲上去提起薛汝成的衣领,“你说什么!” 薛汝成顿觉心惊胆寒,身体微微打战,“殿下,你,你这是何意啊,小的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啊,这。” 萧修目赤欲裂,青筋暴起,“北疆起了战事,朝廷停止了对碎布的收购,你买多少蚕丝都只能砸在手里了!” 轰隆! 薛汝成如遭雷击,满脸惊骇之色,胯下登时流出一种液体。 “完了,全完了!”薛汝成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八百万两,他不仅砸光了所有家底,还不惜借了二百万两高利贷。 这二百万两高利贷,转头就会变成四百万了。 加到一起,一共是一千万又二百两,就是把他老婆孩子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薛汝成爬到萧修脚下,抓着他的裤脚,“殿下,您,您可要帮小的,小的不惜去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这连本带利少说也要四百万两啊,再加上之前的投入总共是一千万又二百两。” “什么!”萧修眼前一花,倒退了三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萧修捂着胸口,“怎么会这样,一千万又二百两,秦王府拿出半个家底都不够啊。” 薛汝成缓了缓神,忽然明白路远为什么要抬价,原来正是在给他和秦王下套。 念及此,薛汝成脊背发凉,没想到驸马爷这么阴。 “殿下,这一切都是驸马爷路远搞的鬼,他故意哄抬价格,就是为了让我们越陷越深,难道他早料到北疆战事?”薛汝成瞪大着眼睛。 砰! 萧修一拳砸在桌子上,“路远,又是路远,每次有他就没好事!” 萧修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哀叹道:“为今之计,是要把手中的蚕丝处理掉,用来弥补一部分的损失。” “可是殿下,这么巨大的蚕丝数量,上京城有几个人吃得下呀。”说到这,薛汝成忽然眸光一闪,“路远,对,殿下,路远最近搞了个流动商铺,生意十分火爆。” “而且,他也做布匹生意,肯定需要蚕丝,我们不妨卖给他。” 萧修蹙了蹙眉,然后点了点头,“你去,找他协商。” “是,是,小的这就去。”薛汝成拱了拱手,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薛汝成刚到府外,里面就传来一阵咆哮,“路远!本王早晚要弄死你!!” …… 路府,前厅。 路远身披金黄色大氅,左右两个靓丽的小丫鬟,端着金钵玉碗伺候他漱口。 路远新买来四五个小丫鬟,帮莲儿干活,最近莲儿除了给他暖床,几乎什么都不用干。 路远喝了口水,仰头漱了漱喉,哇一口吐到金钵里。 “这玉碗喝水不舒服,去,给本驸马换个金的。”路远摆了摆手,面色平静。 正在此时,小武走了进来。 小武也换了身行头,身穿墨黑銮金滚边劲装,背后以金丝绣着个虎头。府上其他护卫也是这身行头,不过其他人的虎头在胸前左上角。 路远还给他们取了个名,叫做虎头军,正准备扩容。 小武说道:“少爷,薛家家主薛汝成来了,说是要求见少爷,少爷你见不见?” “见,让他滚进来吧。”路远淡然道。 路远就料定这孙子得来找他,砸在手里的蚕丝想处理,最好的选择就是他,因为眼下需要蚕丝又有钱的只有他。 薛家及薛家分行十几家,一朝破产,而其他小门小户则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片刻。 小武将薛汝成带了进来。 薛汝成见到路远顿时声泪俱下,跪地磕头,“驸马爷,小的曾经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过驸马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路远嘬了口茶,道:“薛家主不必如此,要说过节咱们俩还真没有,你不过是在我的敌对阵营罢了。” “是是是,驸马爷,小的的蚕丝都砸手里了,现在只有驸马爷能救小的了。”薛汝成连连点头,随即又磕了一个。 路远笑了笑,说道:“我跟你是没有过节,但是跟秦王有,这件事你让秦王来跟我谈。” “小武送客!”路远抻着脖子喊了一声。 小武立刻上前,如提小鸡崽似的,将薛汝成提了起来扔出府门。 三刻钟后。 薛汝成带着秦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