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路远简单吃了口早饭,就同小武一同去了锦绣阁。 早饭是一碗水饭,配着一碟清水白菜,路远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吃得很香。 锦绣阁。 裴钱昨日带着十几个染布女工,将布料染色前需要做的程序完成了一遍。 先刻板,再上油,然后刮浆。 今日就等着路远前来,指导这些女工把这几百匹布都染成金黄色。 之后裴钱再把这些布,拿到皇家织造府进行评估审核。 正在此时,路远撑着后脑勺,悠闲地走进锦绣阁。 “参见驸马爷!!”裴钱见到路远,带着十几个女工,齐齐给路远施礼。 路远乃是裴钱的再生父母,没有路远,这锦绣阁就倒闭了,是路远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路远压了压手,道:“别整这没用的,干活搞钱才是硬道理,开工。” 随即,路远带着众人,走进染坊。 路远把昨日他用的方法,手把手教给这些女工,详细到每一个小步骤。 要说裴钱还是有眼光,找的女工个个儿身材都不错,路远挨个丈量了她们的三围。 染坊场地很大,场地上摆放着许多木桶,木桶下架着火。 女工们拿着根很长的木棍,不停地在里面搅拌。 一拔一插之间,硝石和槐米的黄汁完美融合。 槐米普通的黄汁,与硝石融合的一瞬间,颜色变得越来越明亮。 “成了!真的成了!”裴钱看那染料最终成为金黄色,顿时激动不已。 在路远的指导下,很快这些染料就做成了。 随后,停了木桶下的火,女工们开始以熟练的手法开始染布。 这方面就不需要路远插手,女工们的染布手法,显然比他熟练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就是照葫芦画瓢,只懂个皮毛。 两个多时辰后。 几百匹布,染色完成。 金光璀璨的布,耀眼夺目,打成长卷筒,以三角形码于库房之中,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裴钱看着这些金黄色的丝绸,就像看着一堆银票,眼眸中冒着星星,嘴角溢出口水。 “裴老板,你带上几匹去皇家织造府走一趟吧,那里以成色为准,就以咱们这颜色,绝对亮瞎他们的狗眼。”路远摸了摸鼻子,淡淡笑道。 裴钱擦了擦口水,连连点头,“好好好,驸马爷您先回府歇着,这事交给小的来办,等办好了小的去府上告知驸马爷。” 话落,路远离开锦绣阁,向醉花楼而去。 路远入蜀到重新回到上京城,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他有点想念这位红颜知己的温柔乡,这段时间没地方解决那方面,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与此同时。 裴钱找来一辆平板车,套在一匹黑毛马上。 然后将金黄色的布料装了满满一车,又在上面盖了一层黑布。 裴钱亲自牵着马,前后左右跟着不少家丁,很怕好东西被人抢了去似的。 很快,一行人来到皇家织造府大门口。 皇家织造府属于皇家私产,武皇萧衍十分重视,所以分拨了众多御林军,严加看守。 裴钱刚到大门口,就被两名官兵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 裴钱拱了拱手,满脸赔笑道:“两位官爷,我是锦绣阁的布商裴钱,还请麻烦两位官爷帮小的通报织造大人,小的手中有一批极好的黄色丝绸。” 说话间,裴钱取出几两银子,悄悄塞进那两名官兵的手中。 两名官兵感觉一下手中银子的重量,顿时喜笑颜开,“黄老板稍等,我等这就去通报织造大人。” 织造府内。 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桌案旁,处理着公务。 他正是皇家织造府织造,徐茂才。 就在徐茂才写写画画之际,一名官兵匆匆而来。 官兵对徐茂才拱拱手,“徐大人,外面有一个人说是锦绣阁的商人,手上有一批极好的黄色丝绸。” “黄色丝绸?”徐茂才一愣。 近几日,他正巧有一件难事。 武皇萧衍嫌弃眼下这黄色丝绸不够纯粹,不足以彰显皇家威仪。 于是给他下了道旨意,三十天内寻到新的黄色染料,否则有重罚。 但徐茂才查阅了众多典籍,请过许多布商界的大佬,仍然没有找到更好的黄色染料。 眼瞅着期限迫在眉睫,他是焦急万分。 突然有人提起黄色丝绸,他不免想一探究竟。 “人在哪?快带我去。”徐茂才连忙放下手里的笔,急忙起身。 片刻后。 徐茂才来到裴钱眼前,上下打量着裴钱的体型。 裴钱连忙躬身行礼,“小民,见过织造大人。” “你有极好的黄色丝绸?不知道你是哪家布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