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要,可是不管过了几辈子这都是我的一辈子,更何况我原本就只有一次生活的机会。
......虽然水泥车给了我第二次。
多想无益。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妮雅刚好放下吹风机,在镜子里冲穿着睡衣的我笑:“格蕾丝,你真适合浅色!”
“谢谢你,妮雅。”我真心实意地感谢道,“这裙子穿着很舒服。”
我肩膀上的湿发让浅色的布料几乎趋于透明。妮雅摘下手镯放在桌上,在递吹风机时仔细地打量着我,“——不过果然还是小了。”
这大概是妮雅原本准备买来给自己穿的,没想到我来了,所以她直接把睡衣送给了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我。
“不,这刚刚好。”我在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把吹风机的风量调小,然后才继续说道,“虽然平时我要再买大一码,但睡衣的版型本来就很宽松,所以刚好。”
“那就是说现在不太宽松喽?”
看到妮雅有些担忧地凑近,我试着努力去回应:“我不太喜欢那种在起床时看到睡裙下摆褪到肚子的感觉。”
“......所以,这刚刚好。”我重复道。
*
我并不擅长交付信任和接受爱意。
就连对未来的同伴也做不到。
这是第二天晚上入睡前,我盯着天花板所想到的东西。
妮雅离开房间去浴室了,等她洗完我就会过去。
从前读书的时候,我很喜欢彼得潘这样坦率真诚、又带着孩子气的角色。
他们是勇敢的。
因为勇敢,往往很轻易地就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我觉得,温柔并不能轻易地和“脾气好”画上等于号。
但勇敢和坚定的性格,却与温柔一体两面。
然后我翻了个身,看到劳埃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到我毫无形象地摊开四肢躺在床头,干脆走了进来,直接站到我面前。“格蕾丝。”
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身上有伤吗?”
我听到他的话,又开始头疼,“没有。”
带着一身好闻的香波味道的他凑近了还没洗澡的我,“可是杰说你伤的很重。”
“他乱说的。”我回复的斩钉截铁,“这绝对是诽谤。”
“他没有乱说。”劳埃德脸上的表情很可怜,“格蕾丝,我很抱歉。”
“为什么?”我努力地眨了眨眼,看到他的脑袋挡住了来自天花板顶灯的大部分光线,还是觉得刺眼,“别对我抱歉。”
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要开始说那些出自我口的蜘蛛丝搬牵扯不断的谎言了,“你自己说的,那时候你伤得很重,——我还劝你去医务室,结果一开始你还拒绝了我!”
哦,这部分是真的。
“而且你还离家出走了。”
在劳埃德意识到他的语气中含有责怪的成分前,我就打断了他,“劳埃德,你不必道歉。”
“你......”
“永远别对我觉得抱歉。”我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可白色的光还是能从黑暗中刺出,像劈开粉饰的利剑。
“格蕾丝,”他听起来真的生气了,“我......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
“——劳埃德,你怎么在这里?”不远处传来两声敲门的“咚咚”声。
妮雅来了。
但我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抱歉、妮雅,我马上回去!”劳埃德很尴尬地收回撑在我床上的两只手。
“下次记得关门。”
他很憋屈但是很得意地对我说道,“我明天会的。”
我翻了个白眼,“小孩子要早点睡,不然长不高。”
明天......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