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犹豫,但是她现在只往里张望了一下,就从宣殿正门缝隙里挤进去了,宣殿里许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眼望过去,排出的队伍有三十米长,是大朝会。 有不下百人的官员,却十分安静,只听得见前排的叔叔阿姨们正有条理地禀报政务,妈妈并不经常说话,只偶尔在臣子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做一些决议,叔叔阿姨们便不再争论了,听令行事。 接着又是另外一个官员上前禀报。 涉及迁徙豪强,还有秋日蝗灾,蝗灾大多是由干旱引起的,这样除了赈济,就还牵扯到水渠灌溉,贺酒排在最后,揣着手听着,听了一会儿好似感知到妈妈的视线,不由往后面藏了藏,心脏砰砰跳,大朝会是很重要的场合,她跑进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批评她。 可林霜镜竟然是男孩子唉! 根本忍不住想告诉妈妈的冲动。 等午间水蓝叔叔带着侍从们开了门窗,在正殿里摆放了案桌,许多叔叔阿姨们趁机去更衣,贺酒便哒哒哒往殿上跑去,在距离妈妈一米的地方站定,小声唤妈妈。 贺麒麟伸手,小棉花团跳上掌心,顺来膝盖上,不等她开口问,小棉花团就用发现大秘密的语气说,“妈妈,林霜镜是男孩子!雍国的那个公主!” 男孩? 贺麒麟眉心微蹙,连雍国人也不知道皇子的存在,大约是从小就当女孩来养的,目的么?只怕与贺小七异曲同工,大约是不想唯一的一根独苗在皇权争夺更迭里丢掉性命。 案桌上摆放了纸,贺麒麟提笔写,“回去吃饭,你的身高,已经比同龄人小太多了,不是光睡觉身体就能变好的。” 让林英寻的雍国皇寺主持,给小孩看过,依旧没有医治的办法,只不过大师点拨,小孩在她怀里时,脉象稳定许多,她本身修习的心法本有疗伤的功效,不想对心疾有效。 但小孩虽有武学根基,却因为心脉有损,像个易碎的瓷器,漫说是内功,便是外家功夫,也是没有心力修习的。 她这几日试着研习出更温和绵柔的心法,却很难绕开受损的心脉。 贺酒见妈妈眉心微蹙,有些紧张地答话,“酒酒这就回去不乱跑,娘亲不要皱眉。” 贺麒麟缓声道,“朕必会想办法治好你,但你需得自己爱护自己的身体,按时吃饭睡觉,不要乱跑,给朕留出找医治办法的时间,知道么?” 正殿里的叔叔阿姨们都出去了,两侧廊柱边有禁军候列,妈妈声音很轻很平静,但却带着恒定,像保证一样,贺酒心脏噗通噗通的,暖得像塞进了大太阳,这就是妈妈的爱!这样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