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到午后的积热散去,谢怀砚起身,收了两个小孩的笔墨,“得进山狩猎明日的祭祀礼,现下不算热,你们也当歇息歇息,走罢,学习不在于一时。” 秋猎的目的一为弘扬武道,一为祭祖,武猎考校已经结束,明日天子领着群臣百官祭祀完帝陵,便要启程返京了。 诸皇子都亲自射猎了祭礼,只有贺煎煎,进山只抓些蛇叔虫蚁玩,总不能给贺家、江家的祖先奉上几箩蛐蛐。 流火拿着弓,叮嘱小殿下,“等到了地点,属下们把猪赶到圈子里,殿下您就放心射好吧?猪跑不快,很简单的。” 贺煎煎已经两眼昏花东倒西歪了,见马背上担着两个箩筐,一下翻进去,脑袋一歪,呼呼大睡起来。 流火:“……” 只得看向乖巧跟着的小七殿下,“小殿下要不要也坐马箩筐。” 贺酒还能走,却也知道自己步子小,走不快,强要自己走,只会耽搁时间门,便朝流火哥哥道了谢,请文灵姐姐把她抱进右边的箩筐里。 六皇兄已经能狩猎了,九弟弟十弟弟都是准备的绘画,这些贺酒都不会,所以她准备采摘一些浆果,漂亮的花,一部分用来祭祀,一部分想送小老虎服给妈妈的时候,一起送给妈妈。 贺酒坐在箩筐里,仔细搜寻着能吃的野果,只不过枣红大马性子温顺,箩筐里铺上了柔软厚实的毯子,吹着晚秋的风,听着大马脖子上悠扬的铃铛声,瞌睡虫冒了出来。 贺酒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没抗住,睡着了。 谢怀砚看见,取过毯子,给孩子盖上。 一行人走到少华山南谷,家仆们四散开,搜寻猎物,将兔子,半大的野猪驱赶到山坳。 谢怀砚刚要叫醒孩子,却有箭矢飞来,将那群正奔逃的猎物悉数射翻在地上。 流火大惊,手指叩在唇边打了呼哨,散出去的家丁卫兵收到信令,奔回山坳。 却是被一群青衣面具人围住。 家仆谢臣擅武,看得出来这群人武艺不凡,但天子行猎,猎山附近被围得水泄不通,守卫森严,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要说是自己人,选择在这种地方残害两位皇子,也必然是插翅难飞,没人会这么蠢。 那究竟是什么人。 家仆侍从挡在前面,文灵被吓得腿软,手拦在箩筐前,是动也不敢动了。 青石背后绕出一名青衣人,身高八尺,短衣束发,鸮鸟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声音自铁面后传来,带着闷声回响,“鄙人并无恶意,还请谢家家主让侍从卫兵们散开,鄙人与家主有事相商。” 谢臣自是不可能上当,“藏头藏脸的小人,既要拜访,何不堂堂正正送上名帖来!” 青衣弩手对准了众人,谢怀砚抬手微压,示意谢臣先牵马离开,却有箭弩射穿了马脖颈,鲜血喷溅,嘶鸣声戛然而止,马身轰然倒地。 流火忙接住箩筐,脖颈上却架来了长剑。 文灵哆哆嗦嗦,想把那压在小殿下身前的剑推开,却被面具人攘了出去。 “两位皇子殿下既然睡着了,不防留下,放心,鄙人并无意伤害两位皇子性命。” 流火怒目,谢怀砚淡声道,“你们先退下。” “家主——” 流火还要再说,被谢臣制止,侍从卫兵往后撤,谢臣朝流火示意,流火隐入山林,回去搬救兵,其余人握紧了刀兵,警惕戒备。 青面人上前,指尖拂过两个孩子睡穴,视线落在左侧的七岁小孩身上,“家主昔年据江淮鱼米之乡,手握十万水师,本有问鼎江山之力,如今屈居女子之下,当真甘心么?” 谢怀砚拨开了压在孩子身前的剑,“屈居男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