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外邦来的使者不敢多说,却总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薛回任太常寺正卿,管的就是宗祠名牒,心里苦哇,尤记得五位皇子满月前,他带着手底下两位臣工,以及少府司监正三人去御书房请示。 那时茶炉上正有茶香缭绕,好耶,陛下御笔朱批未停,随口念了一句,“春水煎白茶,饮酒至微醺。” 他们几人正绞尽脑汁夸赞陛下文采,还没出口就听陛下说,“拿去用罢,无事诸卿退下?” 懵圈过后,几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步三回头地告退了。 原本拟定好的宫殿名就略显典雅严肃,与陛下画风不太统一。 虽说陛下似乎不太计较这些细节,但谁也不敢跃过陛下去。 五位皇子居住的宫殿也顺势改成了春春宫,煎煎宫,后五位皇子酒酒宫,醺醺宫诸如此类。 匠造司的宫人见字知意,字体一改先前的雅正隶书,悉数做成了幼圆体,雕刻的麒麟瑞兽,也变得胖乎乎,陛下第一次去大皇子宫殿时,他随驾在侧,尤记得宫门前,陛下困惑地看了他好几眼,直看得他两股颤颤问可是有不妥。 陛下停顿了片刻,大约是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说了声算了,再没有理会过。 等他回味过来,陛下也许只是给了一个闲适淡雅的意境,并非要以此为名时,已经晚了。 皇子们对陛下恭敬爱戴,以为名字是陛下起的,非但不嫌弃,反而很喜欢。 他们几个就心虚了,遇见皇子们,都是绕道走,哪怕只是两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 喝水水,喝茶茶,喝酒酒,搁谁谁也不愿意啊。 今日若非是要迎陛下回朝,估计好多都要请病假。 大家都接受了等小皇子们长大,他们几个会被打死的命运。 好在还有几年可以苟活。 薛回讪笑着上前,给安平王等人行礼,“见过安平王殿下,萧国主,已接到信兵的报信,半个时辰前陛下已到了武零,这会儿应是到东华山了。” 清冷的眉目间泛起些思念,仲孙缙颔首,“有劳薛大人。” 薛回忙回不敢。 贺酒藏在妈妈的外袍里,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原以为还有至少一天才能见到妈妈,没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妈妈! 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 怎么办!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也不知道她今天的脸怎么样,有没有肿,头发有没有梳好,呜呜,她现在头发很稀疏,肯定很丑! 怎么办怎么办!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吃饭了,可是头发依旧很稀疏,甚至她能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流了汗,汗水把头发弄湿,黏在了脑袋上,现在肯定又丑又难闻。 时间忽然就像湍急的河流,冲刷得很快,远处有拜礼声传来,马蹄声嘶鸣,抱着自己的李阿姨也屈膝伏下了身体。 心脏几乎要从心口跳出来,握着妈妈衣衫的手心都出汗了,贺酒知道,只要她扯下遮住她眼睛的外袍,再往上抬一抬脑袋,就能看见妈妈。 妈妈肯定是骑马来的,肯定会非常帅。 可她现在的模样很糟糕。 贺酒在心里努力了一百次,最后手还是没有力气,没有拉衣衫,甚至在李固阿姨拉衣衫的时候,往里面缩了缩。 妈妈要是看见了她的丑样子,会不会后悔生下她,像上辈子妈妈后悔领养她一样。 急出的汗水落进了眼睛里,火辣辣的刺激出了眼泪,贺酒努力缩着。 “恭迎陛下,陛下万安。”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