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时她就温一壶酒靠在窗户看雪落花眠。看云听风，摘花择草，偶尔去邻居家坐坐，大家相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争我夺，这样子便是最好。

她说要带着姑父和阿言一起，如果姨娘愿意她也可以，但是后来，后来一切都变了。变得宋凝都不愿意再提起自己曾经畅想过的未来。

面对顾川眼里的询问，小包举起杯酒，跟顾川碰了碰杯：“我不知道。”

小包这话多少真多少假顾川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都不愿说，那就这样吧。他默默叹了口气，夜风吹佛，脸上带了凉意，连酒都带上了寒气。

第二天宋凝起身时，李嫂子正和阿言坐在她屋子外面，李嫂子正在教阿言什么，见她起身，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阿言把李嫂子送来的醒酒茶端到宋凝眼前，宋凝给李嫂子行了个礼，接过茶水喝下，人才清醒些。

“脑袋疼吧，回去多睡睡，不急着起床。”李嫂子伸手将宋凝耳边那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笑着点头，“我去给你们做饭，很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吧，那时你说我煲的汤好喝。”

宋凝记得这个李嫂子，那时候宋轩把她带到这个李嫂子屋里，便是她给宋凝收拾出张床来。那些跟随她起义的，都有记录，牺牲了的双倍补偿，活着的回了家的也有带上她给他们的银两。

唯独是青云寨的人。

“李嫂子，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来的迟，她也知道无济于事，但是她不能不说。

李嫂子将她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满是疼爱，她叹了口气，道：“他们曾是土匪，人骂人弃，如今是守护百姓抗击蛮夷的英雄，人人称赞。人总有一死，死的轻重也是有分量的。宋姑娘不必自责。”

说罢，她摸了摸宋凝的脸，离开了房间。

虽然喝了茶，但也不能一时就解了宿醉。阿言帮她捏着头，她闭着眼，稍微好了些，把阿言拉到一边坐下，问她：“阿言，昨晚怎么没回客栈？”

虽然小包一直想他们住在他那，但是宋凝觉得不方便，光是对着那一群人侍女男仆，她就觉得有些头大，因此他们都住在客栈里。

“大家都喝醉了，就公子还清醒，公子把小包大人送回府，回来接咱们，公子要将你背回去，结果小姐你说什么都不肯走，一直说着有话要和顾小将军说，但是你又啥也没说出来，一说走你就闹，最后李嫂子就把咱们留在这了。”阿言想起昨晚宋凝搂着石凳不肯走的样子就头疼，还好青云寨那些人都睡着了，看到她那样子的人不多，但即使是这样，宋凝眼下脸也红了许多。

宋凝确实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般丢脸，死乞白赖的呆在顾川家里。如今她就是想找个借口解释也解释不了。算了，宋凝拍了拍脸，叹了口气。

她本来是不打算和顾川再扯上关系，顾川帮她打败了蛮夷，收复了西北，她也帮顾川收了晋朝的将士，协助他报了灭族之仇，两清。但是眼下她还有件事需要顾川完成。

眼下能够做成这件事的，她能够找到的人，也就只有顾川了，她不知道顾川愿不愿意，但是她想着再赌一次。

顾川他们都上了朝，府里倒是安静了许多，李嫂子出了门，说是要自己去买菜，走之前一定要宋凝在府里等她回来，吃了饭再回去，推脱不过，宋凝也只好应下。

她跟阿言在将军府里随便逛逛，却发现这将军府虽大，家里的奴仆却不多，置办也少，很多地方都空空荡荡的。后院深处，有座小屋，里面正有人打扫，她拉着阿言进去。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牌位，不是顾家族人的，而是青云寨那些人，上面都刻着名字生卒年。她看到供桌上有香，便点燃三支，插在香炉上。

出了门，她朝后回望，这间屋子被树挡住，如果不注意，平常路过也会漏掉。顾川在这给青云寨那些人祠堂，却没书写任何一字，恰如他们中的那些人，除了青云寨还活着的人，这世间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

一直到下午，宋凝她们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