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顾川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钱。”宋凝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一堆碎银，“你带来的人一共五百八十六人，这里是五百八十六两，每人一个月的月银是一两，你带回去，你那些兄弟有家人亲属的，给家里也能分担一些。”

“真不愧是宋老板，出手大方。”顾川伸手摸了摸那些碎银，笑着摇了摇头，把箱子推回到宋凝面前，“花不少时间准备的吧，不过，你这心意我们怕是不能受领了。”

“为何？”宋凝不解。

“你可知人为何上山当个刀尖舔血的土匪？”顾川反问宋凝，见后者没说话，他喝了口水，“因为他们背后没人了。”

“家人，亲属，这些不属于我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你这，又给吃给穿给住的，这些钱对我们来说没用。”顾川站起身，走到窗边跳了上去，坐在窗沿上，继续说道，“及时行乐才是我们土匪的追求，小师妹如果真要给什么，何不请我们喝酒？”

“军中禁酒，这个你是知道的。”宋凝捏紧了拳头，顾川说的轻松，她却听得难受。

“人嘛，你总得给人家一点念想，一点期盼，一点欲望的满足，你看外面。”顾川指了指窗外，远处那是堇朝驻守的的地方，“一旦起兵出征，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死前能醉一场，也算是美事了。”

她在青云寨时见识过那些人的情况，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他们那些人都不是好相处的，这些天不闹起来，怕是因为有顾川在压着。

“两个条件，喝酒不闹事，战前三日不可饮酒。”宋凝合上箱子，她知道这些钱是用不上了。

“得嘞，谢谢宋老板！”顾川向宋凝龇牙一笑，转身往窗外跳下。

这里可是二楼！

宋凝冲到窗边往下看，顾川好好地站在下面，看到自己还不忘打招呼。

宋轩端着碗粥，推开了小包的房门，小包正全神贯注地研究这顾川给他的书，那些是顾老将军他们留下的。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宋轩的到来，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才抬起头。

“小轩，你怎么来了？”小包还是一如既往的见人就笑。

“阿言煮了粥，叫我给你送一碗过来。”宋轩把粥放下，就要离开，走之前被小包叫了回来。

小包把书收起来，打了个哈欠，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拉着宋轩坐在他旁边，道：“阿言每次给我的粥我都吃不完，这下正好，咱们一起吃。”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个碗来，用茶水冲洗两遍，把粥倒给自己一半，剩下的给了宋轩。

宋轩眼下走不成，只好坐下来。

小包刚慢悠悠的喝了两口，宋轩的已经见了底。

“我喝完了，你早点休息。”宋轩把碗收起来，就要离开。

这么快？小包看了看宋轩的碗，一点没剩，咋喝的啊这是，他还在想呢，便听到宋轩说要走，下意识地拉住了他，他望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宋轩，心生疑惑，他向来不会弯弯绕绕，有什么疑惑便会直接说出来。

“小轩，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包问他。

“没有，寒哥你多想了。”宋轩悄然拉开小包扯住他的衣袖，冲小包点头，“明日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小包望着宋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他慢慢喝下口粥，心想，宋轩肯定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