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天色阴沉的如同深夜。 接到酒吧经理的电话时,薛清河正在给周小婷讲题,电话里经理一副终于抓到救命稻草的语气:“薛少,求求您快来酒吧一趟吧,陆少在包房里喝了一天一夜了,他那个脾气您知道的,谁也不敢进去劝啊!您快来吧,再这么喝下去要出人命了!” 薛清河“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指着那道还没讲完的上三角函数对周小婷说:“剩下的你自己推算一下,做完拍照发给我检查!” 说完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起身要走。 周小婷看了一眼出窗外的天色,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他说:“叔叔,外面要下雨,你带着免得淋雨了。” 薛清河出门上车,到了下地下室,哪里需要用得到伞,只是看到那把鹅黄色的卡通小伞,还有伞柄上的一个鹅黄色发绳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他拿在手中对着周小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薛清河赶到的时候,酒吧里陆宴靠在沙发上喝得双眼血红。 “你这是要把自己喝死在这里?”看着满地的酒瓶他挑眉无奈地问。 在薛清河的眼中,陆宴一直都是个单细胞生物,从认识他开始,他似乎就从来没有过烦恼,在他的眼中这世界上的人只分两种,一种他打不过的,一种打不过他的,而这世上第一种人只有盛星寒一个,而这个人是他最崇拜的大哥,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他是天下第二的存在。 陆宴仰头将瓶子中今生的烈酒一饮而尽,即将手中的玻璃瓶子朝着对面的墙壁狠狠的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满地碎片就像此刻陆宴千疮百孔的心。 “薛清河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在你们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大傻逼,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你们就这么看着我作为一个被秦珊包养的小白脸,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她爱我爱的死去活来非我不可,简直愚蠢至极……是不是?你们他妈的……算什么兄弟?“ 薛清河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有种无力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他习惯性的去推自己的眼镜,却也发现眼镜在来之前被自己摘了下来。 然而他此刻的沉默,在陆宴的眼中却是默认。 他敏捷的像是一头愤怒的猎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着薛清河便是一记重拳。 薛清河平时看起温润如玉,文质彬彬,似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可是这些世家子弟能平安长大,又何尝没有点功夫傍身呢。 他侧身躲过,“陆宴你发什么酒疯?“ “我发酒疯?对……我就是发酒疯!你和老贺两个狗东西,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眼睁睁的看我笑话,你们混蛋!” 陆宴一击不成,一个后空翻照着薛清河的脸狠狠踹了下去。 “草……你来真的!”薛清河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生生接下他这一踹! “你他妈的,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一开始藏着掖着死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姑娘对你体贴照顾,甚至洋洋得意的到处炫耀那些东西,我们说什么有用吗? 告诉你在这段感情里,你才是那个被包养的傻白甜?被人算计了的是你,你会信吗?你那目中无人的自尊心允许你承认吗?“ 薛清河几乎从未这样对谁厉声怒喝过,在人前更是几乎没有说过脏话,这样的薛清河让原本怒发冲冠的陆宴一时愣住。 半晌他一脚踢飞地上的几个酒瓶,有些理亏的骂了句:“那你他妈的也要先说了才知道吧!” 薛清河见他如此,扯开颈子上的领带踢开脚下横七竖八的酒瓶,走到沙发前坐下,抬眼扫了陆宴一眼淡淡开口道:“我从来不做做任何无把握的事。” “草……“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