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然最后还跟姜妙说了一句：我现在的怨念，能养过十个邪剑仙，薛清河这个混蛋，肯定是母胎里吃砒霜长大的……

这形容词，姜妙觉得，很是清奇。

她大概能明白，薛清河为什么要这么做。

兴许是觉得，她和盛星寒还有可能，所以，总想着在他们复合之前，拒绝其他男人靠近她。

姜妙也不明白，明明她已经表现的非常确定要离婚，且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

为什么，薛清河他们还总是觉得，她和盛星寒一定会复合？

难道，她姜妙这辈子，一定要吊死在盛星寒一棵树上吗？

姜妙眉头皱了皱，也许，薛清河只是本能的将她当做盛星寒的“私有财产”。

忽然手机响了。

姜妙看一眼，是盛星寒。

自从签了离婚协议之后，他们又好多天没联系了。

姜妙平静的接通。

“喂。”

“休息了吗？”

“还没有。”

“那就好，我还担心，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会打扰你。”

“有什么事吗？”

两人的对话，平静而生疏。

盛星寒在电话那头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他将手机拿远一些，深深呼吸一下。

才终于让声音听不出异样：“我们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七八天了，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现在能段时间外出，我想着如果让你等太久，你估计要着急，难免……会多想，所以，你看我们约个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可以吗？”

看到盛星寒打来的电话，姜妙的第一想法就是，他是不是和她约时间去民政局。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亲耳从盛星寒口中听到的时候，姜妙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喜悦。

“可以。”

她的声音，比方才明显雀跃了一些，喜悦了一些。

盛星寒的眸色暗沉下去，布满阴鸷。

可他的声音却带着笑意：“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可以吗？”

姜妙有些迫不及待。

盛星寒沉吟：“明天……估计不行，医生刚刚跟我说，明天我要做好几个检查，你看，后天可以吗？”

“可以。”姜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盛星寒能真的同意离婚，时间上，她都可以配合。

“那好，后天早上9点，我去接你。”

姜妙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盛星寒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才说：

“就让我接你一起去吧，结婚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没参与，甚至连结婚照都是P的，这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了，如今，要离婚了，我不想又留下一个遗憾……”

姜妙犹豫了片刻，道：“好。”

“谢谢，那后天，我来接你。”

“嗯，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盛星寒满脸阴沉，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瞬间下降。

“九哥……”

陆宴从门外伸头，喊了一声。

盛星寒没有回应。

他捏着手机的手因为力气太大，骨节发出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他换换抬起头，漆黑的双眸，犹如吞噬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