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暗的眼神格外的复杂,那是姜妙完全看不懂的未知危险。 姜妙被他看的心头发慌,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虽然她感觉沈暗应该不会真的伤她性命。 可是,这种刀口舔血的男人,哪里能真的相信。 何况现在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沈暗死死盯着姜妙,他的眼神仿佛能化作实物,把姜妙纤细的脖子割断。 姜妙甚至都已经感觉到了窒息。 她身体颤抖起来:“你……你还好吗?” 沈暗收回视线,不再看姜妙:“要让你遗憾了,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姜妙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刚刚给沈暗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看见,他腹部露在外的皮肤,有多处伤疤。 他是个成年在死亡边缘横跳的人,受伤对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 但是对姜妙来说,那样重的伤,连麻药都没有,生生将子弹从深深的皮肉里剜出来,单单是想一下,都觉得会被活活疼死。 姜妙上手还沾着沈暗的血,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她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转头去浴室洗干净双手,然后拿起毛巾任命的将流到地板上的血擦干净。 沈暗看着姜妙忙碌, 疼吗? 小时候是知道疼的。 可是,像他这种人,害怕疼,那就别想活下去。 为了活命,就必须比别人能忍,比别人更狠,更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疼痛仿佛慢慢退化,对疼痛的感知变得麻木。 到现在,能知道疼对沈暗来说甚至是一件好事。 因为知道疼,说明活着。 要是有天,不知道疼是什么了,那就是一具尸体了。 姜妙是这些年来,第一个问他疼不疼的人。 可能在姜妙看来,那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可是,对沈暗而言,却是太新奇了。 就像是小时候没完成任务,被关进笼子里,没有吃,没有喝,在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下暴晒…… 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一只蝴蝶,落在他伤可露骨的手上。 蝴蝶很美,他的手很丑。 虽然他已经奄奄一息,可是只要他愿意,他还是能将那只蝴蝶捏碎。 后来,他活下来了,那只蝴蝶飞走了。 姜妙将客厅的血迹清洗完,确定没有遗漏,然后打开窗户通风希望房间内的酒精味,和血腥味能赶紧散去。 做完这些,姜妙坐下轻轻喘息着。 她看一眼沈暗,他睁着眼,看着头顶的灯,有些呆,不知在想什么。 换做一般人,失血这么多,又经过了那样残暴粗鲁的取子弹,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可是他,除了脸上没血色,看着削弱一些,跟正常人看着没区别。 他精神头还很好,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房间内一片寂静,沈暗不开口,姜妙坐着不动,二十分钟后,房间内的气味淡了,姜妙关上窗户,熄灯,重新躺回床上。 沈暗还坐在那没动,姜妙闭上眼想睡,却睡不着。 她斟酌着,开口:“你的伤口很严重,这样简单的处理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伤口接下来肯定会发炎,你的身体扛不住,你现在还不如……” 沈暗打断她:“所以,就要麻烦你了。” 姜妙瞪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