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兰被顾月荷一句话堵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从没有出现过。

过去，赵芳兰在顾月荷面前心中总是有一种不能表露在外的优越感。

毕竟，睡着她的男人，还让她给自己养女儿。

然后，忽悠的她，不亲近亲生女儿。

让姜家全家，把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姜嫣嫣，姜妙这个亲生跟没人要的可怜虫一样，被一次次牺牲。

一直以来，赵芳兰对顾月荷的评价都是又糊涂，又无能的蠢蛋。

可现在，这个她意识中的笨蛋，居然，突然变了。

竟然不听她忽悠，还开始有自主意识了。

这哪里能行。

赵芳兰不动声色开始PUA顾月荷。

“月荷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嫣嫣跟我说了，这一切都是误会，她在盛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怕你担心从不敢跟你说，昨天也是她那个婆婆从中阻挠，你非但不关心她，竟然……哎，我怎么说你好啊！”

顾月荷不说话，表情看起来有些麻木。

赵芳兰继续道：“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糊涂啊，嫣嫣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她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现在姜家这个样子，以后什么样谁都说不准，你的将来还要指望嫣嫣呢。”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除了依靠嫣嫣，难不成你还能依靠……那个姜妙吗？”

赵芳兰说得嘴巴都要干了，顾月荷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说话的套路，和往常一样，捧一个拉踩一个。

不动声色地洗脑，PUA，希望把顾月荷变得和以前一样。

她叹息一声。

“我看在我们是好闺蜜的份儿上，才跟你掏心窝子说这些，若是换成别人，我怎么可能插手别人家事？”

“你啊，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顾月荷终于有了反应，非常不屑地讥笑一声。

刚刚赵芳兰这些的时候，她脑子还真有一刻的混沌。

她甚至在想，难道昨天她真的错了吗？

真的误会了姜嫣嫣？

毕竟是自己捧在掌心养大的好女儿啊，怎么能怀疑她呢？

或许，真是陈美珠从中作梗。

可是……

顾月荷这次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姜嫣嫣不对劲的呢？

是上次去盛家参加宴会。

姜妙被陷害，姜嫣嫣非但不帮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恨不得把姜妙的罪名坐实。

甚至在盛星寒为姜妙洗脱了罪名后，她脸上露出了遗憾。

顾月荷此时耳边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她脑海中不停地倒放以前的记忆。

其实，仔细想想，姜嫣嫣对姜妙的恶意，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

甚至早在，姜妙还没有被找回来之前。

姜嫣嫣总是不动声色地想将姜妙存在的痕迹，从姜家彻底抹杀。

后来姜妙被找回。

但凡姜妙喜欢的，想要的，最后无一例外，全都成了姜嫣嫣的。

以前，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甚至觉得姜妙斤斤计较，一点都不懂事，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越来越恶劣。

现在回想起来，顾月荷只觉得通体生寒。

姜嫣嫣那么小就已经开始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