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很好，月光落在地上，如水一般。

盛星寒：“这么生气？”

“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她想给郑蓁蓁造势，就要委屈我？”

姜妙会那么愤怒是因为，同样的话，她在过去几年，听过太多了。

——你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这衣服给嫣嫣吧。

——你本来就比嫣嫣好看，若是再打扮，让嫣嫣怎么办？

刚回到姜家的前两年，姜妙努力想融入姜家。

她不穿颜色鲜亮的衣服，剪着厚厚的刘海，只为了不在容貌上，把姜嫣嫣压得太狠。

可是，后来发现，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姜家所有人依然看到姜嫣嫣，从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委屈。

没人问过她被拐那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把姜妙狠狠拍入湖底，闷得透不过气。

如今，已经离开了姜家，同样的事，她绝不会让它再发生。

她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是要闪瞎所有人眼睛。

谁也别想让她再为任何人委曲求全。

“你该不会劝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也想让我在宴会那天，不要参加，或者直接扮丑吧？”

姜妙抿着唇，双手不自觉攥紧。

如果盛星寒也说让她让一让郑蓁蓁，那他和荣奶奶，和姜家人，就没有任何区别。

月光落在盛星寒脸上，他面色平静，不辨喜怒，像供奉神坛上玉石雕琢的神像，清冷矜贵，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

指甲缓缓掐进掌心，姜妙心头升起了一股邪念。

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明，就应该将他拉下来，跌入尘埃，染上俗世烟火。

“这是盛家。”

盛星寒乌沉的眸子浮上一抹轻蔑。

没理由，盛家人要给一个外人让路。

荣奶奶最近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老糊涂了。

姜妙听懂了他的意思，唇角终于扬起。

“果然是我老公。”

说完，突然蹲下身，凑过去，吻上盛星寒。

他一愣，立刻抬起手要将她推开。

姜妙却伸手搂住他脖子，不让他挣脱，舌尖撬开了他的唇舌。

亭台楼阁笼罩在皎洁的月色中，年轻男女拥吻，那画面美好的，不似人间。

耳边只有夜风吹过叶片的声音，盛星寒被吻得有些失神。

这个吻，完全是由姜妙主导。

倘若盛星寒想要推开，完全轻而易举。

可……

片刻后，姜妙放开盛星寒。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平稳。

姜妙脸颊绯红，红唇微肿，水光潋滟，艳色无边。

她没有起身，依旧看着盛星寒。

忽然伸手，手指在盛星寒唇上拂过。

轻声低喃：“真好看。”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颜狗。

就是喜欢看，这张神明般矜贵禁欲的脸，染上欲色的模样。

盛星寒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手好像带着电流，拂过的一瞬，盛星寒感觉到一阵酥麻颤栗。

他一把握住姜妙的手。

“今天跟你说的都忘了。”

声音喑哑压抑。

姜妙歪头，妩媚又天真。

“可你也说了，没人的时候可以可以动手动脚，这又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