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派出所，审讯室内。

李晔递给猴子一根烟。

“钱都给你媳妇儿了，过几天判决下来就能见见她们了”

“谢谢您”

李晔挥了挥手表示不必介意。

“说说吧，解放后怎么还干这个？”

李晔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就坐在椅子上和猴子聊了起来，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像他们这些三教九流，解放后可是被狠狠的打击过。

现在也不像后世，计划经济时代有钱也没地儿使。而且一旦被抓住，量刑那就真是听天由命了。

猴子深吸了一口烟，眼神空洞的看着香烟在阳光下挥散。

“我从小家里遭了灾就在河南一带流浪，七岁的时候遇到上任门主，他本开始准备把我腿弄断让我去乞讨。”

说道这里，猴子看着李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也是我命好，那天和我一起被关在一起的小孩儿们商量逃跑，我知道自己跑不过他们，很可能被抓到。所以晚上就偷偷告密了。”

“他们被抓起来后，门主让我挑几个人把他们的腿都打断，我照做了。又挑了几个人，让我把他们的眼挖下来，我也照做了”

“可能从那会开始，我就不是人了吧”

李晔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拿出灯神给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敲了敲桌子问道。

“见过这个人吗？”

灯神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会摇了摇头。

“这是最近走丢的一个姑娘，有人从道上打听到就是花子门干的，那人都去你家寻仇了”

说道这里，李晔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猴子。

“他能找到你家，可能也会找到你…”剩下的话李晔没说，但是猴子自然懂。

“我从来不接触这些事儿的，真的”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李晔将烟掐灭，冷漠的回了猴子一句，这个猴子，挺快的交代花子门门主，还有他认识的二道贩子，可一问那些拐子，就推脱不知道。

李晔也不管他是讲道义还是怕报复，他只想知道是四九城活动的人贩子。

猴子面色变换片刻，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

“那人是谁啊？”

“他说他叫天桥灯神”

“金门的灯神？”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这些人的路子我不清楚。”

猴子吐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那批被拐来的八个小孩，只有我和一个哑巴活下来。”

“那个哑巴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他，他叫王三虎。”

“我不知道他平时在哪儿活动，但是如果四九城谁家丢了姑娘，多半是他干的”

“为什么？”李晔好奇的问道。

“他基本都…不好出手。所以门主只让他弄姑娘。”

李晔沉默的点了点头，拿出笔和纸，按照猴子给的信息画出了王三虎的外貌。

随后李晔又问了一下四九城做倒腾物资这门生意的二道贩子，这次猴子倒是都交代了。但是剩下那些拐子，干脏活儿的什么都没说。

李晔也没有强求，至此和猴子交易就算完成了。

出了门将画像和情况给了所长，剩下就就只能等信儿了。

从昨天和副局长汇报工作的情况来看，副局长是希望他把工作重心放到轧钢厂。

潜台词就是，派出所和分局的案子不需要他操心。

李晔又不是愣头青，知道和上面对着干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