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黑乎乎的药汁。 林立一边接过药碗一边问道:“起得这么早,没睡多久?” 江飞道:“还好,以前从军时候,经常只能睡半宿。” 林立喝了药,又用清水漱口,洗漱之后,江飞端了饭菜过来。 不过是一碗清粥,一碗羊乳,外加个鸡蛋、馒头和咸菜。 “大夫说了,少爷以前亏了底子,又劳累过了,平日里还太过劳心,饮食要清淡,不可思虑过甚。” 林立听了只觉得好笑道:“我又哪里思虑过甚了。” 江飞正色道:“少爷为糖厂、油厂劳心,又为改进犁耙殚精竭虑,怎么不是思虑过甚。” 见林立不以为然,急道:“少爷年小,可不要听不进大夫的话。 这大夫可是平日给王爷请脉的,药再金贵,少爷不好好将养,身子骨也好不起来。” 林立顿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 “给王爷请脉的大夫你都请得来,江哥,你厉害啊。” 江飞摇头:“昨晚上我找的管家,是王爷吩咐的。” 林立憋着气,先把羊奶一饮而尽,再喝了口白粥去了口中的膻味,才道:“可是你家少爷我被王爷高看一眼了?” 江飞看着林立,忽然不做声了。 林立问道:“怎么了?这饭也不和我一起吃了,话也不能随便说了?” 江飞深吸口气:“少爷,昨天王爷问起你,我……没有隐瞒。” 林立诧异地问:“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江飞一愣,“少爷,你……我……” 林立摇头:“你什么我什么?难道王爷向你问我,你还敢隐瞒?我还敢让你隐瞒?” 说着咬了一大口的馒头,咀嚼几下咽了,“唉,王府里怎么连馄饨都没有啊。” 江飞道:“少爷想吃馄饨,我和厨房说,中午给你做。” 林立摇头:“别了,我就是感慨下王府的伙食,我以为……与我想象的大不一样。” 江飞道:“这边以肉食为主,少爷吃不得油腻。” 林立几口吃了馒头,喝掉粥,感觉有些力气,又漱口站起来道:“王爷找了木匠铁匠了?” 江飞道:“王府内就有木匠,就候在外边。” 见林立就要往外走忙道:“少爷,先消了汗再出去。” 林立站住脚,看着江飞道:“江哥,你这么照顾我,我可舍不得留下你了。” 江飞收拾碗筷的动作慢了下,没有吱声。 林立真心舍不得江飞,他看着江飞的背影摇摇头,将兔皮袄子穿了,这才出门。 请了木匠进到院子里,将木板上所画的曲辕犁说给木匠听。 那木匠是做过犁耙的,听林立一讲便明白,又问了几个问题,摸出一块木片,一根烧黑的树枝,在上边勾画了几笔。 那笔画简单,宛如简笔画,其上的符号林立有如天书。 正看着,就见到院门处莫子枫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