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 江飞这番说辞,很难让林立相信江飞从军时候只是个小兵。 但若是有些身份,又如何会落得这个地步。 他随着牛车晃了晃道:“我没想过豆腐方子能留在手里多久。 想知道豆腐方子不难,我之前买的石膏过不了冬季就用完了。 有心,就能仿造出来。我也和爹娘大哥说过,被人仿了也就仿了。 也就是少赚点钱而已。至于这白糖……我等小民,做什么没有风险?” 说着又摇摇头,“一月二百两银子的利润而已。” 江飞再看一眼林立,见他面上的红润散了不少,人只是随着牛车的摇晃而晃,知道他酒意散了。 “二百两银子,少爷可知道我们从军的军饷是多少?” 不待林立回答就接着道:“上阵杀敌者,每月六百钱,辅助杂兵,只有三百。” 林立的头偏向江飞,江飞笑了声:“少爷雇佣在糖厂里干活的,一月还有一百五十文。 我一个家奴,就与辅助杂兵的军饷一般。这么算,少爷还以为二百两银子很少吗?” 林立深深地叹口气:“江哥,这人么,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二百两银子对于军饷是很多,对咱村里,甚至县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很多。 但是真要做事又能做什么呢? 能建造座砖瓦房,能吃上大鱼大肉,能穿上皮袄。 然后呢?就像你说的,我真住上砖瓦房,穿上皮袄了,是不是就该担心有图财害命之人了。” 林立哼笑了声,摇晃了下,又摇摇头,“江哥,我为何要你夜夜守着糖厂,亲自提炼白糖,不就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停了一会道:“江哥,我也没打算只有自己住砖房。” 说着笑了声:“至少江哥会比我更早地住在砖房里。” 糖厂的结构江飞了解,其中一间休息室就是给江飞准备的。 江飞也笑了:“谢谢少爷了。” 林立摇摇头。 他第一次看到江飞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我还有赚钱的法子。”林立忽然说道。 “嗯?”江飞询问地看过来。 “赚很多很多钱的法子。”林立加重了语气。 江飞笑着摇摇头。 “只是像你说的,没有点根基,我哪里敢放心大胆地赚钱啊。就是豆油,都不敢扩大生产。” 林立长叹了声,“我就差个后台了。” 江飞又看看林立道:“少爷也说了,制作豆油,就是从民口夺食。就算少爷有了后台,谁又敢这么做。” 林立斜视着江飞:“多开垦土地,多种植大豆不就可以了? 江哥,你不用用那个眼神看我。我虽然是秀才,也是乡里务过农的,知道我在说什么。 若是每户可再耕种一倍土地,我再用些大豆,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