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镜:“方琼思被拐的时候,已经是五岁了,她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也应该有记忆了。何况这李家就在长乐郡之中,与方家相距不远。你可曾想过,怎么就过了七八年才寻到?”
山如黛琢磨了一下,心里惊讶,难不成李璟闻他们家是故意的?想借此攀上方家?
她问:“你的意思是李家早有预谋?”
周冰镜肯定道:“正是。奇货可居的伎俩,并不少见。”
不过方琼思十二岁回了方家,李璟闻他们好像也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的样子?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可还是破破烂烂的平民街。
周冰镜知晓她心中所想,意味深长:“你真觉得方琼思是什么傻白甜小白兔吗?”
山如黛心中这才翻起惊涛骇浪,方琼思对她一向很好,她实在不想恶意揣测她。
虽然是在脑海中对话,山如黛还是皱了眉。
她对即将触碰到的真相很不安也很不满。
周冰镜接着慢悠悠的道:“方琼思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真以为,凭借着所谓的血缘关系,她就能在这个方府如鱼得水吗?这姓方的出身高贵的娘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豪门世族可以养废物,可不养蠢货。我是庶女得到家长欢心废了不少的功夫,方琼思是长房嫡出,又有幼年走丢的情分在,比我的起点自然是高了不少,但仅凭这些,可还不足以让她在方府混的如鱼得水呢。”
“至于她和李璟闻的关系,就更有趣了。她一边想方设法回到方家,拿回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可对于李璟闻,她却没有报复的意思,不给他实际上的好处,却又一直热络着,吊着他。你说这两个人,究竟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呢?”
山如黛不可置信:“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他们不是兄妹关系,而是男女之情?”
她咋舌:“方琼思现在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啊……”
如果不是没有实体,周冰镜真想狠狠翻个白眼来嘲讽山如黛的无知天真。
“这可是古代啊,贫苦人家的女儿十三岁嫁人的都有。还十五岁的小姑娘,你活了两辈子,脑子都不如人家好使。”
山如黛没出声反驳,暗暗给自己找补。她虽然是活了两辈子,但这第二世她才穿来几个月而已,加起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也就比方琼思大个十岁,不丢人不丢人。
夜色已经晚了,山如黛准备安眠,但周冰镜今晚所说的事情却在脑海中盘踞,挥之不去。
之前原主在她脑海中,只会叽叽喳喳的催她谈恋爱找男人。
原主虽然有一世记忆,但是天天只想着情情爱爱,自怨自艾。
周冰镜一世聪明,汲汲营营,还是死在了生产的床上。
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现在只觉得前路渺茫,只希望能多过几天快活日子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冬季,不论前程,当下山如黛的日子可谓是悠闲极了。
或许是她实在是太不起眼,除了姑母与方琼思热络着,再没有人和她密切来往。不过这也正合她的意思。
外面的雪像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洒着。
山如黛刚来方府时,院子前的梨树开得正好。
昔日花如雪,今时雪如花。
山如黛在现代是南方人,从未见过这样壮观的雪。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不一会儿就接了一掌心的雪花。
她好奇又仔细的盯着这纯白的雪,屋子里烧了地龙,暖和的很,这雪不一会儿就化了大半。
美人如落花不再,人命似雪轻薄。
山如黛也并不是个太多愁善感的人,很快就将手上的残雪抖落了个干净。
年关将至,方府也热闹了起来。雪越下越厚了,但再厚的雪,也埋不住喜气洋洋的年。
方从音也赶回了家,周冰镜又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怂恿她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