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下(2 / 3)

两世欢 柳飘零 1663 字 2023-07-30

年来着。

随即瞥了沈宴迟一眼,倒是他这种短命相,她想想,这人活了多久来着,前世她死的时候不过二八年华,这么一算......这人才三十又六就命陨城楼了。

不对!如若她不发生这般奇异的重生之事,她悲伤地发现从时间上算,若是他们二人同岁降生,她居然死得比这人早了二十年,她才是真真儿短命......

不行不能这般想下去,若是这般想下去,她只觉瞬间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见她脸色难看晦暗,只以为她是见自己要娶妃了难过。

沈宴迟心中愧疚更甚,开始鄙夷自己,当日懦弱,不敢违抗母后命令,若是季芙如其他人一般只是喜他权势地位,是个爬床的宫婢。

他尚可就如同父皇待他后宫的所有嫔妃一般,冷眼观后宫倾轧,让她自此被吞噬在这染缸中。

但是季芙这样单纯善良又对他满心赤诚的姑娘,他又如何忍心。

这要是被季芙知道简直是要了命了,这人脑子是怎么长得,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成这样。

还没等季芙回过神,这暴君又极为哀伤对着她凝望了一会儿,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暴君皮相真是相当蛊惑人,当时初见之时,她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不提了,都是辛酸史。

满堂俏郎君,独与余目成,那日,她还想说若是事成,若是常朔日后问她要何赏赐,便说能否将这郎君赐予她来着,着实好看了些。

搁谷中,亦或携手云游,每日饭都能多吃两碗,后头自从知道他是暴君后,就不再作他想。

“你出宫吧。”

季芙等了半天,这人欲言又止,没想到最后说了这么一句,霎时瞪圆了眼,那双偏扁圆,眼尾上翘的桃花眼,活活给她瞪成了三月杏。

啥?她甚至想挖挖耳朵听听,这人说得是不是真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话。

“孤这让人在姑苏最繁华的地段,给你安排了条退路,姑苏物阜民丰,十分开化,经商者众多,世俗规矩反倒是松懈,很适合你,孤叫人给你备个三进的院子,你走得的时候,再去孤私库账房哪里领五十金,不是孤不愿多给,实在多了,孤担心你和你姐姐两个小女子在路上恐遭贼人觊觎。”

呜呜呜,这说得都是什么话,阿爹,陆家的先祖们,请允许阿月先没骨气一样,季芙当即双目闪出盈盈泪光。

日后她再也不偷偷骂他,也不喊她暴君了,有银子,自由,繁华热闹,没有规矩,全是她想要的。

低头望见季芙双目含泪,沈宴迟只以为是不舍,他其实原也没想到,只是今日夜里辗转反侧,雍都形势,他隐隐觉得不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何况他想了想,他既给不了这个灵动皎洁的姑娘好归宿,那便算了,放她离开,也许她对他的感情,也会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耗尽。

免得那江氏女进宫后,要了她的命,近日他查过那江氏女,私底下是有些手段的。

说完这些话,沈宴迟抽身而去,他对季芙哪怕并非到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地步,却还是受不得这分离。

杏仁酥、桃花糕、烧鹅、肉脯,三进的院子,说不准还能单独弄个地儿出来给她捣鼓东西。

虽说有些突然,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季芙畅想日后,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想吃啥就吃啥,上头没有什么人管着,想跑哪儿就跑哪儿,自从天高任鸟飞的生活,简直是人生美事儿,根本没看见舍沈宴迟惆怅疲惫的身影。

半旬过后。

哪怕过了这么些日子,季萝还是有些呆滞,抱着包袱走在闹市,不敢确信反复询问,“阿芙,殿下当日真这样跟你说的?”

“自然啊,我难道还会骗阿姐不成。”

季芙牵着东市买的小马,哧溜哧溜地舔舐着,裹着一层亮晶晶糖浆的糖葫芦,随口回了一句,对着久违的闹市,她几乎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