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常朔,也许该唤他江照影才是,现下他还不过是个少年郎。
见长子行事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右相再次感慨若是长女托身成男儿身便好了,长子更像他母亲那般活得天真些。
“爹,你怎么能为了家族利益,将小妹推入火坑!小妹都当上了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就算事成了,也不过是做小!”
江照影言辞激昂,似乎对于自己得知之事,十分愤慨。
“阿兄,跟爹爹没关系,是蘋儿自愿的。”
右相对长子愤怒沉默以对,在长子看来就宛若心虚一般,以致长子更为愤然。
眼见兄长与爹爹之间的争执一触即发,江芝蘋忙出言解释。
“蘋儿!若不是爹让你去跟大殿下打交道,哪里会发生这种事儿。”
江照影双目泛红,抖着手指着江芝蘋的腹部,父女二人顿时明白,他应该是知道了怀孕之事。
“好好当着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已经是将来...不,哪怕是现在你也不过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阿鸾,你小时候明明是......”
江照影一个身形高大的儿郎,谈及此事,心疼妹妹几近哽咽。
这个事情,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儿时的小妹明明是那么害羞娇气,现下为何对这样大婚前夕失身于人,甚至于珠胎暗结之事都能如此泰然。
“阿兄,此事与爹爹无关,是陛下的意思,我们江家也不过是被选中的一个棋子罢了,事已至此,我和爹爹也只能顺势而为。”
“陛下?”
骤然一听此事背后推手,江照影如遭雷击,惊愕不已,为何是陛下!?
陛下虽宠爱里丽妃,有意立丽妃所生五皇子,只是大皇子二皇子已然成年,羽翼丰满,对于太子位虎视眈眈,就算此事成,恐怕未必如他所愿,让太子位落到五殿下手中。
况且,陛下难道对太子殿下当真没有父子之情?要置亲子于死地?
还不等兄长缓过神来,江芝蘋继续将此事辛秘娓娓道来,
“若陛下没有挑中江家,恐怕也轮不上我来做这个太子妃,所以我与爹爹也做不得主。”
“那...那蘋儿你告诉我,大殿下可是强迫你了。”
再次听见兄长提起这事儿,江芝蘋面色终是一僵,先前父亲提及之时,她还能勉强装作云淡风轻。
在面对向来是最疼爱自己的兄长之时,她自然有些控制不住。
江芝蘋面色难看微微低头,并不看向兄长,秀长纤细的手指死死捏着两颗黑子,直至骨节泛白,不愿言语详细。
倒是右相看不下去了,
“行了,照影,为父要去李将军府上做客,前些日子李将军新得了一匹雪鬃烈马,瞧着漂亮极了,是说了待驯服了,便送给为父做生辰大礼,你陪为父去看看。”
“可是父亲,小妹已经......”
“够了!照影,你跟你娘一样,还是少说些话。”右相低呵。
江照影喘着粗气,想要发泄什么,却不知这样只会让自己的小妹更加难堪。
相府这一番争执,季芙自是不知,因为她正因上次私自进宫问责呢。
——
“你上次偷溜进宫意欲何为?”
季芙跪在下堂,耷拉着眉,一会儿看看长顺,一会儿看看柱子,就是不敢看沈宴迟,听见他这样于是小声回答。
“不是偷溜。”
听了这话,沈宴迟那骨节分明托住茶盏的手顿了顿,那双略微带着疏离的眸子,动了动望向季芙的时,有些无奈,满身清冷温柔。
若非季芙见过这人在猎场与虎肉搏之姿,以及后世那样凶残的恶名,只怕以为是个性情温煦的普通世家子。
“好端端怎么想起进宫了。”
在宫宴上看见季芙,着实将他给惊到了,阿芙果真是对他情谊非凡,想到这儿,沈宴迟轻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