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在此处河岸边,一座修建的城关,已经初具规模。再要不了半年时间,便会成为壶州的屏障城关。城寨上,一个蓄起胡子的北渝将军,正按着刀,沉默地看着下方。他叫黄之舟,是北渝北路军的统帅。“黄将军,对岸传来情报,定北关的柴宗,已经带兵回防。”黄之舟皱了皱眉。旁边传话的裨将,声音可惜,“先前黄将军,明明都去了信,也不知小军师那边,为何会不答应……若是我北路军趁机攻打定北关,说不得,能有一番奇效。”“不得胡言,小军师自有考虑。”虽然说着,但黄之舟的表情,还是被裨将收入眼底,分明也是一番可惜之色。三万余的北路军,偏偏在鲤州之战中,并无任何的建树。“我那好友申屠就……死在了乱战中,每每想起,便心口大痛。”黄之舟双目含泪,“可惜人在壶州,无法脱身。钱龙,劳烦你去鲤州一趟,将我所选的烛宝利布,还有吊丧之文,送去申屠就的灵堂前。再替我转告申屠将军,杀友之仇,吾黄之舟,有一日誓要大败蜀人,替友报仇!”“吾黄之舟,愿以发肤为誓!”黄之舟抽剑,当着诸多裨将的面,削发飞到风中。孝道为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糟践。可见,黄之舟此举,约莫是是下了大决心。旁边的裨将们,不仅神色肃穆,更多了一份拜服。黄之舟抬着头,声音满是悲壮之腔。“老友之死,北渝之恨,吾黄之舟,吾北路军,他日定是破蜀首功——”不多时,黄之舟周围,一下子响起了阵阵的附和之声。在其中,十几人的裨将,至少有四五位新提拔的将领,面色间,在看着黄之舟的时候,都多了一种坚毅之色。但很快,又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