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个好大儿往前走,翻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徐牧站在原地,回想着公孙祖的话。 夜枭才开始布局,要渗透北面的州地,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偏偏是公孙祖亲自过来,带来了不少消息。 一时间,徐牧也分不清,这家穷人丑五尺三的燕州王,是敌或是友了。 “徐宰辅,贾先生醒了。” 见着人走,陈鹊才走过来,小声地吐出一句。 …… “文龙,身子如何。” “无事,舒服了许多。” 屋子里,陈鹊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主属二人。 “先前问了陈先生,他说再过三日,我的病便差不多了,剩下的,便只要静养即可。” “主公,这几日,当布局回蜀。” 徐牧彻底松了口气,这一次入内城,关于贾周的病,确实是完美解决。唯一不足的,便是他和常四郎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至于这种变化,徐牧早有想过。除非他的蜀州,是条不起眼的小鱼,或者被其他大鱼吞掉,否则有一日,他终归要站在常四郎的对立面。 划江而治?不存在的,中原的富庶之地,都在北面。北面越发强势之下,也定然会更加虎视眈眈,隔江而望。 当然,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只做一头困兽。 太美好的愿望,不适合乱世。 当初的小侯爷和常四郎,玩尿泥长大的生死老友,因为路子不同,尚且成了陌生人。 何况是他。 一瞬间,徐牧只觉得,他的蜀州十四郡,仿若更加危机重重。相比起内城,遥想起蜀州,更多了一份“家”的牵挂。 “我明日去一趟长阳。”徐牧凝声开口。 这一趟和常四郎辞别,是免不了的。否则,哪怕离开了渝州,同样是出不了内城。 贾周听着,神情里有些踌躇。 “主公有无发现,这次入了内城,你和渝州王的老友关系,已经变化了。” “文龙,我也发现了。” “主公这一次入长阳皇宫,见面的其他话,先不要说,便直接开口,说去小侯爷的忠义庙,拜祭一番。” 贾周顿了顿。 “我看得出来,渝州王是个复杂的人,但他的心底,一直有处最干净的地方。” “国姓侯袁陶,便是他的净土。” 徐牧沉默久久。 “他并非是想伤害主公……”贾周叹了口气,“想伤害主公的,乃是这片天下大势。” “我也有些看不清了。但不管如何,主公此去,还需万分小心。当然,我贾文龙也愿意相信,这乱世里,当有一份情谊,能不染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