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2 / 3)

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泪眼婆娑地望向陆之凡:“二哥,药找到了吗?”

陆之凡不忍见她这般伤心,情不自禁伸出手替她抹眼泪,可抬起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不带一丝感情地道:“嗯,我下去煎药。”

陆之瑶只觉衣袖兀地动了动,低头一看,沈庸修长的手指正勾住她的袖口。

沈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陆之瑶附身凑到他的脸旁。

只听沈庸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干酪酥……油纸包上写了……闷仓柜……留给你……”

声音实在太小,陆之瑶猜不出他何意,便拿出那包干酪酥,打开来看了,才知沈庸是在交代后事。

她吓坏了,双手覆在沈庸的脸颊,眼泪又飙出来,语无伦次道:“说这种话干什么啊!我才不要!你坚持住,我二哥……二哥去煎药了,药找到了。”

沈庸费力地睁开眼,看向陆之瑶的目光贪婪而不舍。他胸口急速起伏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马车外,车夫已拾了柴回来,陆之凡蹲在火堆前小心翼翼地煎着药。

当陆之瑶捧着陆之凡送进来的那碗救命汤药想喂沈庸喝下时,才发现沈庸方才一番费神费力的操作下来,心悸症又再次发作了,此时他已是牙关紧闭,气若游丝。

陆之瑶试着往沈庸嘴里倒进一点药,可药根本无法流进他的嘴里,深棕色的药汁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她又捏住沈庸的下颌,稍用了些力道向下压了压,仍是打不开。她又不敢使大力气掰,只好又作罢。

陆之瑶又急又气,没事英雄救什么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药也喂不下去!再不喝药怕是当真完蛋了!

突然,陆之瑶想到她看过的一本狗血小说中的情节,书里的男主也是因痉挛而喂不进药,女主就口对口将药送进男主嘴里,虽不知作者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眼下情况危急,且试试罢。

陆之瑶没急着含药。她先将自己的嘴唇贴上沈庸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舔着沈庸的牙齿。起先沈庸仍是无甚反应,随着陆之瑶一下一下温柔地舔舐,沈庸似是有了些意识,紧闭的牙关放松下来,上下牙之间逐渐打开了一道缝隙。

陆之瑶扭头端起药碗,喝了口药汁,又赶紧贴回沈庸的唇,借机将药汁送进了沈庸嘴里。

幸好,药汁没有再从沈庸嘴里溢出来,顺利被他咽了下去。

陆之瑶随即将剩下的汤药一口一口全都喂进了沈庸嘴里。

沈庸吃过药,状态看起来似乎平稳了些,陆之凡见状便命车夫连夜启程,将车往汾阳河方向赶去。

接下来的几日,几人不敢住店,白日里赶路,天黑就在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留宿。

可无论何时,陆之瑶都寸步不离沈庸左右。每日两次喂药,她都亲口喂进沈庸嘴里。

沈庸喝了药虽是意识还没有恢复,可面色却是一日比一日缓和了。

在到达陆之凡安排的汾阳河沿岸第一间仓库的前一天晚上,几人在一处河谷安营过夜。

陆之瑶正在给沈庸喂药,喂着喂着,陆之瑶隐约感到沈庸的舌头似乎动了下,以为是下意识的吞咽动作,便也没在意,继续向他口里送药。

直到沈庸的呼吸急促起来,舌头也一下一下回应着陆之瑶伸进来的舌头,陆之瑶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抬起脸,发现沈庸已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尽是温柔。

陆之瑶一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只傻呆呆愣在那儿。沈庸随即伸出手将陆之瑶的头又压向自己,陆之瑶的唇便重新贴上了沈庸的唇。

温暖湿润的嘴唇,还带着一丝药的微苦,亲起来却好甜。

沈庸的舌头不安分地伸进陆之瑶嘴里,上下左右逡巡。陆之瑶这才知道沈庸在做什么。她一把推开沈庸的脸,通红着脸咬牙切齿道:“醒了就别装了!”又将剩下的半碗药放到沈庸旁边,“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