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她那便宜爹一开始让她嫁给廷尉府就是为了攀附三皇子。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吁——”
等马车停稳了以后陈南寻打开帘子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着昔日门可罗雀的公主府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门前本来挺宽敞的但是来了太多的马车,再加上冬日里不好走马车全都堆在那里。太过靠里的马车想掉头都困难有的甚至都快打起来了。
陈南寻没让马车往里走,而是在外围就下了车准备走进去。
地上的雪大概是清早已经有仆人清扫过了,这会只有刚下的那薄薄一层。陈南寻走在上面留下一串脚印,然后那串脚印又被后来的人踩过彻底地化成一滩黑水。就像现在陈南寻的心情一样。
她要在外人面前时刻保持着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的形象,实际上她恨透了封建礼教。为了一个皇子的婚事竟这样大费周章,更何况还不是正妃。
陈有道也算是三品大员,官品不低。所以陈南寻的位置并不差。她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不同于外面的温度,进了房间更是温暖如春。
外面还是寒风凛冽,北风吹的如同刮刀子一般,这些人倒是会享受。
陈南寻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这位置能很清楚的看见台上坐着的老太妃和大公主。至于万贵妃为什么不来亲自挑选儿媳,当然是因为后妃不得随意出宫。
陈南寻看着主位的两个互相恭维,又看到身边的几家小姐互相攀比。另外还有一批人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去讨好上面的那两位。
陈南寻坐在那里与一众各怀心思的人,与这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厅堂格格不入。即使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给人一种割裂感。就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陈南寻这两日因为劳累坐在那里昏昏欲睡,她整个脑子都在发昏。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小姐!”
银瓶在她身旁突然惊叫一声可是陈南寻已经躲避不及了。
她正前方的一个小丫鬟不知道是没走稳当还是怎么的手里端着一盆热汤水直直地朝她泼过来。那是冬日里给各位贵人驱寒的,用胡椒粉和各种药材熬制的药膳。好像每个桌案前都有一小盆。
陈南寻在起身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肯定避无可避,只得破罐子破摔用大袖挡住了脸然后等着那热汤水泼到身上。她此时满脑子在想:希望冬天衣服穿的厚不要烫伤,她自己这张脸还是蛮金贵的千万不要伤到。
然后就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陈南寻被这么一转脑子更加如同浆糊一般。想象当中的热汤水没有泼到自己的身上,她的胳膊刚刚不知道被谁拽的有些疼以及又闻到了那日她闻到的清苦味道。
柔软的衣衫蹭的她鼻尖有些痒,陈南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终于想起来抬头看。
待她看清了人,立刻吓的清醒了。这下脑子也不浑了,思路也不清晰了。连忙把人推开开始检查林宴清呦没有事。
这可是辰王世子啊,要是他为了救自己伤到了那可比陈南寻自己受伤可严重多了。
陈南寻担心的把人转过来一圈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林宴清今日穿的白袍子,身后有一片很明显的污迹。若不是屋里暖和恐怕还冒着热气呢。
陈南寻在心里痛苦地哀嚎:怎么偏偏这人要多管闲事呢?那汤泼下来就泼下来,反正她已经把脸捂严实了。
这下可好,她今天恐怕又在这群贵女之间拉了一波仇恨。
清润的声音响起:“无事。”
那小丫鬟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破了胆,连忙跪下磕头。一下又一下,即使是地上有地毯也能听见沉闷的“咚咚咚”。
她一边磕头一边颤抖着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贵人饶奴婢一条生路吧。”
刚刚还十分温和的林宴清回头已然一脸的冷峻:“你是谁家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