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祥斋这个时辰灯火通明,是这条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了。是这城中无数纨绔子弟的寻欢作乐场。陈南寻当然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相反她今晚偷偷出来还得小心谨慎着,要是被认出来估计又要惹不痛快。
她和银瓶都各自戴着兜帽,宽大的披风挡住身形,从身后看也不过就是寻常的小姐出行。再加上衣服也穿的普通,又遮了大半个脸没有谁会注意。
她一来没有搭理伙计的招呼而是直接上了二楼的某个厢房。甫一进来就被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抱了个满怀。
“哎呀南寻。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只是你怎么来的这样晚。”
孙子衿好像有些不满地撅着嘴问她。
她今天确实来的晚一些,为了放倒院子里的那些小厮费了些时间。
“子衿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爹要把我嫁给李鸣玉,他怕我跑了还找了好些人看管我。”
孙子衿哪里是真的生气,不过确实是让她等的久了一些。
她点了两下陈南寻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都说了让你平日里硬气点你非不听。搞得现在谁都能欺负到你的头上。”
陈南寻抱着孙子衿的胳膊不肯撒手,,撒娇似的劝:“好啦好啦!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嫁过去的。咱们现在还是干正经事的好。”
孙子衿是御史中丞的女儿,当初与陈南寻一见如故便结交为密友并于两年前开了家成衣铺子。
那铺子表面上是孙子衿在经营实则后面也有她的手笔。
今日是她们约好的每月对账的日子,却没想陈南寻今日遇到了些事情。
一个月的账本密密麻麻,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她们不仅要把账弄出来还要敲定下月的花样等等一些细节。
蜡烛的蜡油堆的越来越多,陈南寻也越来越困,孙子衿看她撑着胳膊在桌子上头一点点的估计她说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无奈只得自己做一些收尾,等到她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们房间的门却突然好像被重物砸了一样,接着“哐当”一声巨响。
陈南寻直接吓醒了,孙子衿落笔的地方也因为惊吓被扯出了很长的一条墨迹。
外面瞬间乱糟糟的声音全都涌入了房间,虽然因为隔了门窗听的不真切却也不难听出来是有人在打架。
一时间庆祥斋乱作一团,整个二楼犹如练武场,众人想劝架都不敢上去劝。
主要是那两个公子哥儿看起来非富即贵且身上都有些功夫在。若是贸然上去恐怕还会伤着自己。
最后只留庆祥斋的掌柜和一个账房在那里,一边愁容满面一边记账。
最后就连二楼楼梯都打坏了两人也没分出来什么胜负。
陈南寻把门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弄完了她打算趁乱回府,明早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出来过。
孙子衿站在她身后也扒着门缝看了一眼:“南寻啊,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李鸣玉啊?”
陈南寻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哪见过李鸣玉。自然是孙子衿这种经常出来走动的见的机会多一些。
孙子衿看她这样瞪自己估计是没见过只好伸手指出来:“你看那边。”
坏掉的栏杆旁边站着个年轻男子,陈南寻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体仿佛被掏空的富贵公子哥却没成想李鸣玉看起来非常健康。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荒唐。
李鸣玉感觉到一股视线好像在自己的身上徘徊连忙抬头去寻。
他哪里能寻得到,陈南寻这边只开了一个门缝远远看去只会让人以为是门没关紧,何况现在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到门后有人。
那边打架的两个人也终于消停了,李鸣玉看完了热闹就拿着酒杯回了厢房。
掌柜的和伙计一边给大家道歉一边收拾残局。好在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不至于赔不起庆祥斋。
李鸣玉回了屋兴冲